姚阿奶的眼神就望向了跌在地上的两人。
刁三刁四兄弟两人再没了刚开始的气焰,趴在地上哭丧着脸,嘴里不停说胡话:
“一定是鬼!一定是鬼!”
“鬼啊!闹鬼了!”
老村长的儿子阿成三两步走到两人跟前,拎起两人的衣领,各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老实说,为什么诓骗我们?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两人挨了两巴掌,这才清醒过来,拉着阿成的裤腿就哭了起来:
“祁家闹鬼啦!这里有鬼!”
“啪啪啪啪”!
阿成听得火冒三丈,手下再没留力,七八个巴掌下去,直打得刁四嘴角开裂,鲜血直流。
“呜呜,上祁家偷粮食都是我哥的主意,你为啥就打我一个人?”刁四哭得很大声。
刁三急了眼,狠狠蹬了刁四一腿:“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来看看粮食安全不安全,怎么是偷粮食?”
阿成又举起手,对着刁四怒喝:“你撒谎?给我把他吊起来打!”
村民里立刻就有三个年轻人走出来,架着刁四就要上房梁。
“没有!我没有撒谎!是我哥说桂枝一个人在家,就是听到了动静也不敢开门,我家没粮食了,先来搬一袋回去吃!以后就算发现粮食少了,只要赖在桂枝头上就行了!”
刁四被三个人架着往房梁上吊,吓得差点尿出来,一骨碌就将话全嚷了出来,还怕说慢了,再挨打。
刁三听的脸色发青,一翻白眼居然晕了过去!
桂枝就在近前,忙上前查看,只慌乱中,手中的灯烛偏了偏,大滴的烛油直直落在了刁三的脸上。
“啊!疼死我了!”
刁三醒了!
老村长的拐杖也到了!
“啪”!
拐杖砸在刁三腿上,又让刁三痛得叫了好几声。
“说,到底怎么回事?”老村长脸色阴沉,刁三瑟缩了一下,大叫道:
“村长,真的有鬼!我们先头摸进来的时候,这屋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粮食!”
“一定是桂枝搞的鬼,她听到我们上门,所以又把粮食拿出来了!”
桂枝投去了赞许的眼神:恭喜你,真相就在你心里!
可村民们却嚷了起来:“自己蠢,别把我们当傻子,别说桂枝一个女人家,就是我们大男人,要短时间搬运这些粮食都是不可能的!”
“对,我看他就是贼喊捉贼,欺负桂枝一个女人家!”
桂枝又投去揶揄的眼神:看,人家不相信真相呢!
刁三看着桂枝,浑身一激灵,指着桂枝颤抖地叫喊:“这女人有鬼!她不是桂枝!”
桂枝暗了暗神色,板着脸说道:“你是和我有怨,还是和我家阿柘有仇?半夜闯进我家的账还没算,又在这里泼我脏水。”
“阿爷阿奶,各位父老乡亲,我桂枝的名声不要紧,但祁家一向光明磊落,要是因为我沾了脏东西,我只能跳河上吊,以死明志!只求各位看在阿柘为大家筹来粮食的份上,将我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也好让我不做个孤魂野鬼!”
桂枝话音刚落,姚阿奶就一把扯过了桂枝,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占着理还要死要活的,果然撑不起来!要死也是这两个混账去死,哪里就轮到你?”
桂枝两滴眼泪滚出眼眶,哽咽地说道:“阿奶,我不能给阿柘蒙羞,他们半夜翻进我家,好在只是想偷粮食,要是再有些别的企图,我就是死也对不起阿柘!”
桂枝哭得摇摇欲坠,更是将村民们带得眼泪汪汪。
桂枝是多柔弱的一个女人,在娘家被欺负,好不容易嫁了个好人家,却还要被村里人欺负,扶弱锄暴是大众都有的同情心。
“刁家本就是外来户,在村里从来没干过好事,如今居然敢欺负咱们姚姓人,真是狗胆包天,不配在大姚村呆着!”
“对,把他们赶出村去,省得坏了我们大姚村的名声!”
“赶他们走!”
“赶他们走!”
越来越多的村民喊起来。
这里有激愤的侠义心,也有说不得的私心。
村里少一个人,其他人就能多分到一些粮食,
刁三刁四虽然大喊冤枉,但架不住村民们人多势众,两人被拖着架出了院子。
青壮年们跟在后面,摩拳擦掌地要给刁家清理杂物。
只可怜刁家的两个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村民们扔了铺盖,赶出了村子。
走在最后的是老村长和姚阿奶,桂枝擦着通红的眼睛,嗓子沙哑地说道:
“这两人幸好是摸错了屋子,粮食放在最东边的屋子,他们却摸去了最西边,我刚才看过了,西边的锁都给撬了!要是他们摸对了屋子,这粮食怕就真的被偷了!”
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