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芗猛地僵住,抬眼看向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要出楚都?”
不等沈玉回话,又惊道,“你不回瀛洲吗?”
沈玉勾唇,看向她,“你觉得,薛家虐杀我师父,我丢下皇位不要跑来钦州,就只是为了控制孟执吗?”
她抬手,捏起薛梅芗的下巴,细细摩挲着,双眼含情脉脉却又冰寒彻骨,“薛梅芗,楚都那些人,怎么对我师傅、对我娘的,我就会怎么对他们。”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我这双手,并不介意沾染多少人的血。”
若能换的她想要的清明人
间,那万千的因果,哪怕粉身碎骨,她都背得起!
薛梅芗几乎破了声,“杀了裴玉尘的是我侄子,唯有他一人做错事,你又何必迁怒于他人……”
沈玉勾唇,“可是,人是他为太子杀的。没有家中长辈允许,他会成为楚惊云手上的棋?他千里迢迢来北齐,难道不曾跟父母家人告别?”
“咔嚓”一声,薛梅芗发出“啊”一声惨叫,她的下巴碎了,只听沈玉寒铁般的嗓音传来,“薛梅芗,我不傻。”
“你儿子没有罪,我救他了。”
“但是,做错了事情的、害旁人性命之人,我
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
说着,她啪一声将一封信甩在她脸上!
薛梅芗看到那封信,当场心如死灰,脸色煞白。
沈玉盯着她,“薛子清之所以对我师父下手,是因为你给了你爹送了一封信,告诉他裴玉尘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之一,又因为失去了武功好拿捏,还往南边去了。”
“你们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备受刺激,神志不清,好找到破绽,除了我这个威胁南楚皇位、又对楚惊云不利,还不愿意支持元祐的。”
“我沈玉没那么睚眦必报,但是今日把你抓来,你以为
还能蒙混过关?”
只听“啪”一声!
沈玉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了她脸上,薛梅芗当场吐出一口血,四个门牙齐齐从车门口喷了出去,一脑门的嗡嗡声中,夹杂着沈玉犹如修罗一般的声音,“我说你是奸细,都给你面子了。”
“来的路上,孟贵妃还问我,我连江隐和战红绡都能放过,为什么不能放过你们家!”
“要不,你给她去一封信,告诉她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值得我放过你!”
“……”
血腥味从马车里弥漫开来,薛梅芗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呆若木鸡。
沈玉坐在她
对面,身上的气场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只见她阴沉沉的盯着自己,问,“昨晚玩过的游戏,今天我们再玩一次。”
薛梅芗脸色苍白如纸,一时间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沈玉看向她,“你如果想要薛家还有活口,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让该死的人去死,让该活下来的活。”
“要是说错一句话,我让你薛家,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说到做到。”
薛梅芗抖成一团,苍白的嘴唇几乎挤不出任何字,整个薛家都是楚惊云一党,做的都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叫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