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日子我见那林姨娘与你们不对付,又害过你母亲。我便有些犹豫,该不该替你兄长治病了。”
“可眼下你如此说,我便明白了。”桥霜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兄长的病症你能医治?”周瑜诧异地看向桥霜。
“可以。”桥霜启唇,笑着与他对望。
周瑜闻言,却激动得眼眶泛红,一把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
“霜儿,你真是吾之福星!”
桥霜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怔愣了半晌。
这些年他总是为此感到自责,幼时的不懂事竟叫自己的兄长因自己而得了如此重病。
“多谢你……”周瑜紧紧地拥着桥霜,心中已是说不出的欣喜。
“我们之间何须言谢?”桥霜回抱着他说道。
“只是这些日子你为我父亲诊治已颇为辛苦了,如今还让你为我兄长诊治,我只怕你累着了。”
周瑜将她放开,眸光带着心疼之意。
“无妨,你兄长之病症不难医治。”
“既是如此!那便又要辛苦你了。”他看着桥霜的目光灼灼生辉,“待过些时日,父亲的病稳定些了,我再陪你出府去游玩一番。”
他心知她向来不喜整日窝在家中,可这个把月来却日日待在府中为他的父亲医治,又是针灸,又是配药的,还要为他的母亲制作药膳调养身子,颇为不易。
心中只想着待这些事情过了,便领着她出府去,带她在吴郡游玩一番。
“好!”
桥霜嫣然一笑,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周瑜却觉得眼前的她竟是越来越美得令人惊艳了。
……
翌日。
桥霜为周异把完脉后,确认他身子已无需再施针,只需每日按时服药调养即可,便跟随周瑜去了周肃的院子里。
周肃却早已在院外等候着他们二人了。
院外风本就大了些,周肃站在那儿,被风吹得一直不停地咳,身旁的家仆劝着他回屋里,他却始终不愿意回去。
直到见到周瑜领着桥霜来了,他这才迈着步子上前。
桥霜见他脸色比昨日所见还要苍白,也不知他在这院外等了多久了。
“公瑾,桥娘子,你们来了。”
“兄长为何不进屋里去,在这外头干等着?”周瑜见他面色极差,蹙眉埋怨道。
“麻烦桥娘子上门为我医治已是不易,我又怎可自行待在屋里等着,再说了,我整日待在屋中也是闷得慌。”他喘着粗气,声音虚弱道。
“兄长这倔脾气,也不知是像谁,走吧,进屋里去,莫要在此受风寒了。”周瑜扶着他往屋里走去。
桥霜见他们二人这般亲近,心头不知为何也替周瑜高兴。说到底,若是周异真的走了,他们也只得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了。
进了屋内落座后,桥霜这才拿着帕子,上前替周肃把脉。
她还是习惯每每把脉时,在病人的脉上轻敲几下。
可周肃却觉得十分稀奇,他自幼便看过许多医士,却从不曾见过哪位医士是这般把脉的。
便开口说道:“桥娘子这把脉的方式倒是极为独特。”
“不过是许多年前养成的习惯了。”桥霜摸着周肃的脉象答道。
周瑜却忽然笑出声来,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说道:“她也不知是如何养成的习惯,上回我也问过她,她认真地同我说这是在向病人的脉象打招呼,可把母亲逗得笑了半日。”
周肃闻言亦是忍俊不禁。
“周郎就知道笑话我,这习惯已养成,我是如何都改不过来了。”桥霜娇嗔道。
“并非笑话你,只是母亲觉得你医术如此精湛,原还以为这般把脉是藏着何等玄机,怎料你竟说是在打招呼。”周瑜俊俏的脸上满是笑意。
“没曾想桥娘子年纪轻轻,竟是为医多年了?”周肃问道。
桥霜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许多年有些不对劲了,毕竟自己这一世的年龄并不大,说许多年却是有些过了。
这才解释道:“不过几年时间罢了。”
“几年时间竟有这般造诣?”周肃惊诧道。
桥霜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揣测之意,随即继续解释道:“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学了些医术。”
周肃见她不欲细说,这才没有继续往下问。
一旁的周瑜见她说话有些遮掩,心中却是一闪而过的怀疑。
桥霜把完脉后缓缓道来:“大郎君脉浮而紧,乃受风寒所侵之象,肺失宣降,加之天生体弱,气不足,才会得此疾。若是好生调理,只需数月便可完全康复。”
“但此症亦需连续半月施以针灸,从明日起连续半月,每日我都会来替大郎君施针。”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这院子里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