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这厢吕盈风来齐和居,亲手把一个盒子推到李静言面前,满面春风:“过几日贝子陪福晋省亲后过来看姐姐,姐姐把这些礼物让贝子带回去给福晋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嫡福晋心思缜密,我不敢在前几日把这个给姐姐,姐姐明白的。”
吕格格是个实诚人,认定了谁是自己人,就一心一意待她。
李静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赤金缂丝攒珠头面,比宫中之物不差分毫,李静言惊叹吕格格大方,又知她母家家世平平,这样好的东西太过贵重,难怪不敢当着嫡福晋面儿在婚宴上送给自己,温言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
吕盈风有些倔强:“姐姐不收,就是与盈风生分了!”
小绾君半个身子爬上桌子,轻轻拽了拽李静言的衣袖!示意她收下礼物。
如今绾君不过五六个月年纪,就已经生得面白如玉,目清如溪,笑如春花初绽 ,让人心生欢喜。
李静言叹了一口气,自知拗不过这母女俩:“莫怪王爷喜爱绾君,再冷若冰霜的心也能被咱们小绾君的笑脸融化!”
“姐姐谬赞了,绾君怎么当得起?”绾君能有今日,这都是姐姐的好筹谋,吕盈风心里感激,嘴上却不敢说明,她怕给李静言招惹是非。
好景不长,就在这时,一声男孩的哭嚎打破了齐和居的欢声笑语。
李静言顿感不妙,实在又想不起来那一世这会儿发生过什么,于是呼唤守在门口的潮汐:“潮汐,外面怎么了?”
“主儿,是弘历阿哥在哭。”
弘历?李金桂!
李静言瞬间清醒,对,那一世,李金桂死在康熙五十九年的冬天,她没有名分,与弘历住在下人的耳房里,因为心口疼的毛病无人医治,弘历只能满院子四处求人帮忙,但无人理会,最后李金桂死了也是由嫡福晋做主一口薄棺草草给她埋了,甚至没有惊动王爷。
难怪那一世弘历只愿意亲近莞嫔,只怕是心里恨死这群潜邸福晋的冷漠了!
“槿汐,去把弘历带进来。”
前世弘时弘历的恩怨仍然让李静言难以释怀,可是如今到底,也是不忍。
弘历哭着跪在地上:“李侧福晋,求您救救我娘吧!我娘病得不省人事,可是嫡福晋头风发作请走了府医,呜呜呜呜呜呜呜,其他主子也轻贱我娘,也不,不愿见我。”
李静言听了,不忍道:“槿汐,快去拿些银子在府外找个好大夫来。”
“姐姐,外男不可入府,咱们别着了别人的道儿。我那陪嫁丫头晶晶颇通医术,不如我带晶晶去给弘历额娘瞧瞧。”
李静言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魏晶晶,矮胖敦厚,眼神却十分锐利,看着是个聪明的,便道:“弘历啊,你可愿意?”
弘历自是千恩万谢地应了,便随着吕格格和晶晶一道返回住处,绾君则由乳母小心看护着抱回了俪兰居。
几日后,槿汐却来告诉李静言,吕格格身边的魏晶晶昨日不知什么原因惹恼了王爷,被嫡福晋打了一顿板子,赶出京城了。
这一遭那一世不曾有,李侧福晋思忖半日,方才恍然大悟。
魏晶晶救了李金桂,显露了自己的医术,又住在俪兰居,爱新觉罗胤禛和乌拉那拉宜修担心她误打误撞帮年世兰识破欢宜香里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怕是要坏了庶出夫妇的好事。
槿汐看着李侧福晋眉毛都拧到一起了,关心道:“主儿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府医看看?”
“乌拉那拉氏真是好算计!”李静言长叹一声,“装作头风请走府医,又因为外男不能进入后院而阻断了请大夫入府的可能,图穷匕见,瓮中捉鳖,尽最大可能将府中懂医术的丫头铲除个干净,不留后患......”
李金桂心口疼,怕也是乌拉那拉氏宜修下的药,在上位者眼中她们这些人的生命真是一文不值。
槿汐心中一凛:“主儿一说,奴婢才发觉,自奴婢入府以来,打发出去的下人都略懂医术。”
李静言有些木讷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双手冰凉,这一世因为自己的缘故,救了一个李金桂,却又间接地害了魏晶晶,还有两年,新帝登基,自己这双手,会不会也像自己的夫君胤禛那样满是血腥呢?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为了她那只会长高的孩子不被未来的后宫巨头乌拉那拉氏姑侄两个害死,她注定会逐渐铁石心肠,毒如蛇蝎。
良久,李静言恢复了神采,搓着手道:“槿汐,屋里好冷啊,给我包个汤婆子来暖手吧!”
槿汐应声:“是,主儿。您先坐一会儿,奴婢快去快回。”
“胤禛啊,胤禛,这一次,你最厌恶的李金桂没死,你那么要面子,登基后你会怎么安排这个出身卑贱相貌平平的皇子生母呢?”
新帝登基选秀之后,等新秀嫔妃们入宫看见李金桂的模样儿,讨论李金桂和皇上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