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俪兰居
颂芝打量着年世兰的神色,壮着胆子开口道:“主儿,奴婢看嫡福晋陪着王爷去恒亲王府了。”
夸擦!年世兰气得打翻了一碗莲叶羹!
“今儿又不是初一,王爷陪着宜修那个老妇做甚!今儿陪着她,明儿按祖训还得陪着她,这王府还有没有我年世兰的容身之地?”
颂芝吓得瑟瑟发抖,想却也不敢张嘴,只能收拾碎了一地的瓷碗和食物残渣。
祥和居
李侧福晋欢欢喜喜的看着各府送给弘时的封贝子贺礼,听见槿汐禀报年世兰因为庶出夫妇一起出门探亲看戏的事大发雷霆,只是哼了一声。
记得那一世,陪着去的年侧福晋,回来以后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这一世,她想看看贤惠无比的乌拉那拉氏宜修会不会依旧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
恒亲王府那头,众人寒暄几句后,恒亲王福晋起身行礼道:“这《采莲曲》原本是唐代李康成的曲子,妾身的一位远亲有心,将这《采莲曲》编成了舞蹈,请四哥四嫂品评。”
舞过半轮,酒过三巡,那主舞还隐藏在中间的荷叶堆里面,若隐若现。
乌拉那拉氏宜修的眉毛一挑:“盈盈月川女,川上采莲花。花深隐红妆,清风吹臂纱。五弟妹的远亲可真会吊人胃口。”
宜修话音未落,只见主舞女子掀开莲叶,袅袅婷婷地探出身子,此女打扮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眉中间点了一点红,口唇上也点了一点红,身穿青缎绣白莲花舞衣,加之匀称的身材、出众的舞技,越显得她朱唇皓齿,玉面蛾眉!
雍亲王心中微动,面儿上却不显。
一舞毕,那女子大胆地走到雍亲王面前跪下,胸口的起伏若隐若现,美目盼兮,娇声道:“奴家仰慕王爷已久,求王爷收留奴家。”
这是恒亲王的投诚!
恒亲王夫妇紧张地看着雍亲王,只见雍亲王当着众人的面,扶起那女子:“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雍亲王自然接受恒亲王势力的投诚。
“只是不知妹妹出身?”宜修看着此女做派,笑意淡了几分。总不能是个家妓就想伺候王爷,宜修心想。
那女子害羞地道:“回福晋的话,家父山阳县县令武柱国,曾经有幸被皇上赐过诗扇。恒亲王福晋是奴家远房表姐。奴家名唤秋水。”
“秋水,好名字,美人柔若无骨,名字也一样美好柔软。”只是不知会不会跳惊鸿舞,雍亲王心想。
雍亲王一回王府就宠爱了武秋水,对外说领回来了个通房丫头留在身边,故不分居所,就住在王爷正院下人房,武秋水的玉体自带一股勾魂摄魄的体香,迷得雍亲王神魂颠倒,下不来床,连第二日晚上都没按祖宗规矩去嫡福晋院子里用晚膳。
初一的晚上,嫡福晋正看着精心准备给胤禛的晚膳,心酸不已。
“如今的夏天真是更热了,连您的祥和 的花儿都晒蔫了,最近听人说恒亲王府的秋水露最是消暑解渴,可是夏天怎么能有秋水呢?您说是不是啊?”年侧福晋大摇大摆地走进祥和居嘲讽嫡福晋放任夫君带回来外面的野女人。
“夏天快过去了,该是秋天的季节了!年妹妹该懂得照顾新妹妹。”宜修心中生出几分杀心,面儿上却笑得得体。
......
后来这几个月一直到寒露,雍亲王只去看了年侧福晋几眼,其余时间都宿在自己院儿里,由秋水侍寝。哪怕武秋水不擅长惊鸿舞,最爱跳的是《绮罗香》:
玉杵余丹,金刀剩彩,重染吴江孤树。
几点朱铅,几度怨啼秋暮。
惊旧梦,绿鬓轻凋,诉新恨,绛唇微注。
最堪怜,同拂新霜,绣蓉一镜晚妆妒。
......
寒露刚至,京城的山上满是刚刚晕红的枫叶,雍亲王才封武秋水为格格,从自己院里搬到李侧福晋齐和居的偏室。
“听说妹妹床上功夫了得,怎么这么些日子独沐雨露,却不见肚子有动静?”
“姐姐说的是,莫不是武妹妹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这几日几乎雍亲王的所有女人都要来齐和居偏室奚落武秋水几句,唯独李静言默不作声,因为她知道,这个武秋水,也就是未来的芳贵人,最终在冷宫如同疯妇般过完了可悲的一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不怀孕,反而是武秋水的福气。
“姐姐不去看看,外面可热闹了!”吕格格八卦道。
李静言摇摇头:“弘时明儿就大婚了,管外面那些人做什么呢!”
“八月廿八,内务府择的吉期定是好日子。妹妹先恭喜贝子爷和沛国公小小姐了,她们二位都是极好的孩子,定然能百年好合!”
“合!”这时,坐在吕格格膝上的绾君拍着手甜甜地笑了。
李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