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当场就懵了。
县丞也懵了,捕头张正更懵了。
杖责?还没定数量,这不是往死里打吗?
吴城不服气,当场反驳:“谨王爷,您这是要屈打成招?”
“这么多人瞧着,本王也不想对你动粗,奈何你不配合啊!”司君赋看着手底下人的没动静,又没好气地重复道,“本王说的话听不懂,还是聋了?!”
“王爷!”司君赋手下的侍卫长锋踆扒开人群走了过来,“青州府守城驻军尤俊朗已经拿下。”
司君赋摆摆手,示意将人押上来。
话落,五花大绑的尤俊朗被两个侍卫推了进来,踹倒在地。
“哎呦喂!你们这是做什么呀?一个个的,太无礼啦!”
一个柔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尤俊朗喉结消失,胡子全无,面皮白净,眼神里,尽是难以言说的‘柔’。
常挽月瞧着他的样子,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常挽月的笑,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引得其他人竟哄堂大笑。
“你们笑什么?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尤俊朗说着,扭动了一下身子。
从粗狂的驻军校尉,到太监一样的人,只需常挽月手中的一把手术刀。
想到这个,常挽月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干的?”司君赋要被尤俊朗的样子恶心死了,转眼又看见常挽月笑开了花,不由得板着脸问了一句。
常挽月当即站出来澄清:“谨王爷玩笑了,民妇不过是被流放来的,每天洛西村和杨岗镇两点一线的,哪里会有这么本事去搞尤校尉呢?”
“就是,就是,常娘子可是美得紧呢!可是要做我美妾的,哪里会有这个手段?”尤俊朗看到常挽月时,眼睛再度冒出异样的光芒。
“放肆!”司君赋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
再不阻止,他就要被恶心的把隔夜的饭菜呕出来。
“你才放肆!怎么跟老子说话呢?”尤俊朗挪动着被绑的身子,正好和吴城对上,“哎哟,吴县令也在呢!”
司君赋当即命人端来一盆结了冰碴子的冷水,泼在了尤俊朗身上。
哗啦一声,冷水顺着尤俊朗的头顶湿透到裤脚,尤俊朗避无可避。
尤俊朗被猝不及防的寒凉,刺激得连打喷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泼老子啊!”
司君赋呵斥:“上次自称本王老子的人,已经在你身边跪着了。”
尤俊朗微微一怔,脑子在这一刻忽然清醒了:“啊!这……”
司君赋不耐烦了,挥手示意将吴城拖下去打。
县衙的人有所顾忌,司君赋手下的人可不会,当即上来两个侍卫,拍掉了吴城的帽子,当即将其拖到院中按在地上。
“砰!”的一声,板子重重地落在身后。
“哎哟!谨王爷,你这是屈打成招,下官不服!”吴城挣扎着大喊。
“砰砰砰!”板子在身后一起一落,毫不留情。
先开始,吴城还能闹腾,到后来,只能勉强挣扎了。
尤俊朗吓懵了:“不是,王爷,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啊!我只是个看城门的。”
“本王都没有问你什么事,你就着急推卸责任,看来你心知肚明啊!”司君赋步步紧逼,“你是跟本王好好说话,还是陪着他一起去挨打?”
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尤俊朗也跟着头冒冷汗:“我…我…”
“谨王爷,看来尤校尉是不知从何开口啊!不如,便让民妇提醒提醒他?”常挽月很友好地要帮尤俊朗这个忙。
司君赋挥了挥手,示意她说。
常挽月清了清嗓子:“不如,你就先从工事上跑丢了人的事说起吧!”
尤俊朗直抖:“不是,王爷,这事,都是吴城,是吴城撺掇我的,他说只要我那里出人,就能赚一笔银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犯人死了,反正工事上每天死人也都正常……”
“老百姓呢?老百姓丢了也正常吗?还有前些,来此平定外侵异族叛乱的将士们,有下落不明的,怕也是着了你们的道吧?”司君赋连声质问。
尤俊朗被司君赋接二连三的询问弄得哑口无言。
此时,外面执行杖责的侍卫进来回禀,说吴城已经晕死过去。
“冷水泼醒了拖进来!”司君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吴城被冰水泼醒了拖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弱的。
脸色煞白,凌乱的发丝被冷水贴在了脸颊上,浑身血淋淋的。
血刺呼啦的人往身边这么一扔,张正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大…大人?”
吴城悠悠转醒,透过水雾般的视线,努力仰头看着司君赋,连吸了好几口凉气,颤抖着嘴唇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尤俊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