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府的密室很暗,鎏金灯盏仅能散发昏暗的光圈,不足以看清周围事物。
丞相张毕垣一路熟稔地穿过混沌的走廊,进了一间密室。
常挽月被突如其来的光芒闪到了眼睛,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家居摆设及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就连灯盏装饰也是上好的东西,这条件,甚至要比酒楼客栈中的甲字号套间房要好。
常挽月启动传送门,开启半隐身模式,跟着张毕垣走到里间。
看着里间的装饰,常挽月微微一愣。
上好的羊皮纸纹花屏风,名人字画,梨花木桌椅、翡翠花瓶……
这么好的东西全都留在这密室里,暴殄天物啊!
感慨了一番,常挽月瞬间回过神:不对不对,跑题了。
屏风内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身着褐色缎子衫、发丝花白的妇人。
而那位妇人,见到张毕垣来此却并没有任何反应,看侧脸,沉静得异常。
“你还好吗?”张毕垣缓缓开口。
常挽月有些疑惑:位高权重的张丞相,在面见这位妇人的时候,没一点架子。
甚至观察其眉眼时,竟还发现了眼底的一丝柔软。
常挽月脑海中,顿时蹦出了三个字:老相好?
“我要见儿子!”
常挽月被妇人开门见山的话吸引了:见儿子?张毕垣夺了他的儿子继承家业?
不对啊!张毕垣不是有儿子吗?为何还要抢走别家的儿子?
带着疑问,她继续观察下去。
“生下儿子没多久,就被你抱走升官发财去,而我呢?亦被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二十多年,儿子的面都见不着。”老妇人继续毫无情绪地说着。
张毕垣随便拉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咱们的儿子现在正做大事,不宜打扰,待他事业有成,我便将你扶上皇太后的位置,安享晚年不好吗?”
皇太后?安享晚年?
常挽月微微一愣:张毕垣要造反吗?
“我不要什么做什么皇太后,我只要儿子平安!”
“你冷静点。”张毕垣搂住她的肩膀,“忍忍,你再忍忍,你会见到儿子的。”
那老妇人靠在张毕垣的肩头,伤心地哭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张毕垣安顿好老妇人,灭了密室里的一盏灯火。
光线明显可见地暗下来。
“你好好休息吧!待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张毕垣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耐心些,我们终会团聚的。”
说罢,离开了密室。
常挽月想留下来,等张毕垣走远,再趁机问问老妇人儿子的事。
但回想起经过张毕垣的刺激,老妇人现在的情绪状况肯定不问,即便问了,非但问不出来什么,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再者,自己现在这身装扮,也不适合。
常挽月也没有着急跟着离开密室,而是通过意念扫描起密室的柜子、抽屉、书架里的所有东西,看有没有对他们有帮助的。
最后,在梳妆台抽屉安置的木质锦盒里,找到了一枚玉佩。
玉佩用料名贵,做工精细,但样式不似民间该有的物件。
倒像是,皇宫里的东西。
张丞相府里,为何会有皇宫的东西,难道是御赐之物。
可这玉佩,明显是男子的配饰。
张毕垣为何要把男子的配饰留给她?
难道那东西是他儿子的?
常挽月来不及多想,收了玉佩就走。
转身的工夫,又回到了丞相府的书房。常挽月继续扫描书房。
果然如司君澈所说,书房里除了些书籍和中规中矩的奏折,其他什么都没有。
常挽月转身来到了张毕垣之子,张清的房间里。
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扑鼻而来。
房间灯火柔和,香炉里暖雾融融,里间的软榻之上,隔着一道杏粉色半透幔帐,张清正与一女子做着不可描述的事,发出不堪入耳的声。
“太子殿下给我在国子监安排了司业一位,从四品的官职,以后还会往上升,你以后好好地跟着我,少了不了你的好处。”
“公子言重了,您能为奴家赎身,让奴家跟随,奴家已心满意足,不求其他。”
常挽月听着,险些要呕出来。
不求其他?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吗?
早闻其品行不端,这样的人若是到了国子监任职,岂非要耽误了一代学子?
再者,张清跟司君华也有着密切的往来,之前和安悦也交往过。说不定之前一路上遭遇追杀的事,也有他的手笔。
常挽月掏出沉睡散,悄无声息地向里一投,软榻上了两个人很快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