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跳上去,满足地勒住他的脖子。
在山坡上,有一块很是肥美的草地,裴獗放开缰绳,摸了摸它的头。
踏雪终于停下。
“碎尸万段,五马分尸,我要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树叶落地似的,安安静静。
裴獗似乎怔了一下,片刻才慢慢在她身前蹲下来。
她在庄子里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不奢侈,但普通的小菜,灶上都能做出点别的滋味,长门的伙食也是敖七一直惦记的。
喊杀声仿佛隔着时空传入耳膜。
冯蕴:“我阿母以前背着我,就走得很慢,我很喜欢这样搂住她的脖子……”
夜灯下的石观码头,别有风韵。
一个人在夜里独坐?
冯蕴很是惊讶。
这就不是裴獗这样的人干得出来的事。
“怕不怕?”
冯蕴提醒一声,“石观码头在前方。”
“大王不去石观码头,尽往月黑风高处去,是要杀人灭口不成?”
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难道,让我说中了?”
双手挽着他的胳膊。
“去吧。”
“冯十二娘!你听着,我敖七,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他慢慢低头,拉开冯蕴的手,额头抵上她的,好似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双眼定定,情绪凝滞,用了很长的时间,吻才落下来。
裴獗嗯一声。
裴獗低头,凝视着怀里的人,双臂微微收了收,“坐稳。”
裴獗:……
裴獗问:“怎么了?”
冯蕴掀起唇角,就那样看着他,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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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码头还远……”
冯蕴看着,有刹那的失神……
“无意发现。”
“阿舅,让她去死吧!”
裴獗选的位置,也太好了。
“闲的。”
月华如铣,倾泻而下。
山坡上的月色太好了。
她双手抱臂,正要开口,一件厚厚的风氅就从肩膀落下,将她牢牢地裹住。
冯蕴:……
冯蕴张开双臂,似笑非笑,“那大王背我好不好?”
“无事。”
裴獗看一眼她,又看一眼下方的灯火。
冯蕴问:“你不冷吗?”
“喜欢这里吗?”
他目光凝重,有些许黯然。
没有想到,这样容易就实现了。
裴獗闻声,搂住她的腰就起身,正要唤来踏雪,就被冯蕴制止了。
冯蕴很难相信他会一个人月下独坐,赏石观码头的灯火。
直到冯蕴嘶声呼痛,他才松开,又说两个字。
“要是有一艘小船,游石观夜景,就很惊喜了。”
她其实喜欢跟裴獗骑马。
上辈子的冯蕴没有那个胆量说。
“这个叛徒,细作!”
她闭上嘴,回头看一眼男人冷硬的下颌,稳住身子,坐得更端正了一些。
裴獗这个眼神,太阴郁了……
“我娘子想夜游码头,借船一用。”
“大王为何这样看我?”
许是想到往事,冯蕴的耐心超乎寻常的好,神色也更为温柔。
他放慢脚步。
“该不会是跟哪家的女郎在此私会过吧?”
“大王和我说说,何时何事,一人在此赏月赏灯?”
驿馆的饭菜有鱼有肉,但对于喜好美食的冯蕴来说,肯定是难以下咽的。
说着又是一叹,“可惜,她力气还是小了些,不能背很久……”
冯蕴眉头轻轻蹙起来,努力回想那一天的情形……
裴獗策马而来,踏雪发出长长的啸声。
踏雪甩甩尾巴,优哉游哉地吃草去了。
见冯蕴扬起眉梢,他才又补充,“不冷。”
“如同仙境。”
敖七垂了垂眸子。
快到石观码头时,光线明亮了几分,隐隐约约可见码头的夜灯。
可惜……
长风呼啸而过,卷起杀声阵阵。
石观码头……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好似身处星河,世间事顷刻间变得渺小而可笑……
“踏雪看得清吗?”
“杀啊……”
她坐在远去的战船上。
“那得看大王今夜带我来此,是为何事了。”
她嘴上不说,敖七却想为她做点什么……
敖七声嘶力竭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