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左左冈给的是她家的座机号码,你问她在哪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了彩子的怒骂,在一阵嘈杂声后,话筒似乎被接管了,随后,彩子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苍崎?你还好吗?伤口怎么样?有去过医院吗?”
“已经处理好了,”即使疑惑着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受伤,但苍崎放下了手里的笔,老实地回复道,“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电话亭前,被夺走话筒的流川枫显得有些愣,樱木凑在玻璃上努力去听电话那边苍崎的声音。三井拽着樱木小声地问着怎么样了。
“那个出血量真的没问题吗,你缝针了吗?缝了多少?”彩子的问句紧追不舍。
“四五针吧……”苍崎掀起t恤下摆,拿着手边的镜子一照,数了数,然后纠正了自己的发言:“噢,六针。”
彩子深吸了一口气,拿眼神狠狠瞪了一遍三井和樱木,然后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听那两个问题儿童说了,除了这里,其他的伤呢?怎么样?”
苍崎凛觉得自己像个被上课抽答的学生,她正襟危坐地回答从国中开始就是她同校学姐的彩子,强调着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大碍。
最后,姑且放下心来的彩子开始数落她受了这样的伤不应该放任伤口流血然后飙车送他们来比赛,苍崎凛乖乖地点头应是,当她以为这通电话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那边的话筒似乎又被轮换到了别人的手里。
“你家在哪?”流川枫问她。
“在我脚下。”苍崎凛回答得很快。
“……你是白痴吗?”
“我在模仿刚刚打着座机问我在哪的大白痴。”
话筒那边沉默了,苍崎凛耳尖地听出了樱木在催他讲话,而流川转过头骂了他一句闭嘴吧白痴。
她笑了,她觉得樱木此时遭受的是无妄之灾。
“在你挑的那个野球场往北两条街的小独栋,”她最后回答了那个问题,然后说,“但我真的没事,你们如果跑来找我,那就是小题大做。”
对方没有对她的这番言论发出任何评价,他只是突兀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不痛?”
苍崎凛的睫毛颤了颤。
“是,”她还是回答了,“我的痛觉很迟钝。”
“从国二开始?”
“嗯。”
这不是个好兆头。苍崎凛心想。因为流川枫把他用在球场上的绝佳分析能力辐射到了她的身上,以至于他已经能够发现自己在痛觉上的问题。
“所以每次打架都发疯?”他又问了一句,“因为感觉不到,所以不在乎?”
苍崎凛硬着头皮回答他:“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
对面的人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那边发出了话筒掉落在什么东西上的撞击声。等到再有人声进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彩子的声音了。
她们道过别之后,苍崎挂断了电话。她的手长久地停留在座机电话上,保持着挂断电话的姿势,她在愣神期间,意识到了刚刚的流川枫,就好像是生气了一样。
而且,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湘北和翔阳的比赛究竟是什么结果。
但在第二天刚踏进湘北之后,苍崎就从满天乱飞的传单里看见了赛况号外。湘北打赢了翔阳,记者洋洋洒洒地称赞着湘北是匹黑马,获胜配图选了樱木灌篮的照片。
“这小子终于开始上道了吗,”她喃喃着,“不枉我放着鬼头不揍送他们去比赛。”
“啊,这话可不能让流川听见。”
三井寿的声音从她身边传了过来,他正探过头,看苍崎凛手里的那张传单。
苍崎拧了拧眉毛,还没等她问出为什么,三井已经笑着自己把话说完了:“不然他肯定还会继续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苍崎凛嘟囔着。
“痛觉可是身体的保护机制,”三井寿说,“而且你确实很疯——上次我就想说了,你打架根本不看人数的吗?”
苍崎凛把那张传单塞进口袋,和三井一起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她说痛觉钝化之后,这就变成了她打架的一种手段,这句话使得三井免不得侧目她,他说就是因为你是这种想法,流川才会生气。
在话题的结尾,三井寿说你别语气糟糕地和流川讲话了,尖刺扎在单纯的小狐狸身上,小狐狸是会疼的。
苍崎凛对此不予回答,却在左左冈智慰问她的伤势又说起昨天的比赛时,表现出了些许的心不在焉。
在午休的天台上,流川枫打开门进来,他扫了一眼苍崎凛,然后一言不发地躺下合眼,苍崎知道他入睡很快,所以立刻放下手里的菠萝包,蹲去了他的面前。
但她蹲在哪面,流川枫就翻身去另一面,如此反复几次,苍崎凛叹了口气,她戳了戳流川的后背,问他要不要去兜风。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