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比武,地点在郊外的武场,匈奴人这次早有准备,挑选来的武士全都人高马大,彪悍如牛,对比之下兆国的将士就要瘦小许多。
呼延弋笑道:“薛丞相,你们选出来的人就是这些吗?”
薛邈神情不自然地没有回答。玉妃死了以后,皇帝病重不起,匈奴人进京后堪堪见了一面,便全权由他来招待。
呼延弋乖张暴戾,稍有不满便是辱骂脏污之词,薛邈瞧不上他,也敷衍的奉承都懒得做。
“靖王为何不来?”呼延弋环视一圈,没有看见赵璟,好奇问道。
“靖王在陪靖王妃呢!我们大兆的习惯,女子不见外客。”薛邈回答道。
呼延弋闻言讽刺:“你们大兆的男人本事不多,对女人的要求倒是挺多,凭什么女人不能见客?”
薛邈懒得和呼延弋作口舌之辨,对方却不依不饶:“我们胡人的男人,哪个不是十七八个老婆,也没有不让老婆出门的道理,再说靖王一个大男人,总是陪着老婆像什么样子……”
“呼延将军说的有理。”赵璟不知何时到了演武场外,他顺着台阶信步而上,“不过,陪老婆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本王就这一个王妃,自然要好好宠着。”
呼延弋道:“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整日把老婆挂在嘴上!”
薛邈看着不说话,隔岸观火斗。
赵璟如今被皇帝抬着,过去旧账恩怨他只能暂时吞下,看呼延弋呛话,只恨不得他再多说两句。
此话一出,呼延弋又要说什么,底下已经欢欣鼓舞起来,原来是第一把比试,匈奴人赢了,呼延弋这下更是春风得意,趾高气昂。
外头的喧闹声不断地传进帐子里,曹佳盈看到有人过来,张口比试的怎么样了。
“回曹小姐的话,前三把比试,我们都输了。”
“什么?”曹佳盈大声嚷嚷起来。
旁边左中郎将家的千金说道:“你做什么做的这么大声?吓死人了!”
曹佳盈道:“你没听见吗我们都输了!”
“听见了又如何又不是我们能管得上的,你这般粗鲁,要是被人看见了,丢的可不是我的人!”
曹佳盈心生不满,另一边谏议大夫家的嫡女也说:“佳盈快要婚配了吧,你在北边长大,那些蛮夷的习惯能丢就得丢了。”这人提醒道。
曹佳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她今日原本是要来马场上骑马的,没成想这里被皇家的人围起来比试,她爹只是个小官,她自然被拦在外头,谏议大夫家的嫡女正好经过把她带了进来。
这一屋子都是高官嫡女,她再不懂礼数也知道不该和她们顶嘴,干脆借口如厕跑到外头透气。
外头的嚣声更大,她们的营帐在武场外圈,看不见里头的场景,偶尔路过的将士都在议论不忿。
“准是那些匈奴人使了阴招……”
“他们改不了的,都是蛮夷粗鄙之人,输就输了吧,让让他们。”
“说不准吃了什么禁/药才能险胜……”
曹佳盈本就因为婚嫁的事情心烦意乱,听见他们的话更加气燥,翻了个白眼。
自己没能耐输了,全赖别人是怎么回事,虽然她也厌恶匈奴人就是了,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不想再在这里受气,曹佳盈正打算离开,走到马厩外头,听人说靖王妃来了。
乌泱泱的人群过来,把她挤到了边栏外。
靖王妃?
曹佳盈这三年一直待在京城,略有耳闻,说是靖王的侍妾竟是女金国流落民间的公主,从一个卑微的妾室一跃成为靖王正妃,那些千金小姐谈及时无不羡慕。
曹佳盈倒不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反而十分鄙夷。
她曾在马场见过那个靖王的小妾。当初她见靖王和那位夫人深情款款,还当靖王是个专情的,结果还不是三妻四妾,拈花惹草。
想到自己日后所嫁的男子也免不了要有二房三房四房她就心头火起。
所托非人,不如不嫁!
曹佳盈也不想看了,转身便要走。
不远处传来狂肆的笑声,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在嘲笑大兆无人,那派人那嘴脸,让人看了作呕。
偏偏对面的一干官员闷头不语,任由那彪形大汉嘲笑。
“三试三输,我想,应该没有比试的必要了。”跟在呼延弋身后的刘大人说道。
薛邈脸都白了。
“呵呵……的确没有比试的必要。”
谁也没想到竟然会九比九输,内庭怎么选的人,尽是些草包,真是将兆国的颜面丢光了!
薛邈和一众官员亲眼见到才知道匈奴人的本事,说以一当十也不夸张。
如此想来,赵璟当初在西北能与匈奴人周旋数年实属不易。
“都说兆国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