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办完事准备回马车上,发现十八已经醒了。
“吵到你了吧!”他将人带上马车。
十八:“已经睡的够久了,不碍事,”她打量赵璟的反应,好奇询问道,“王爷已经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
赵璟略微诧异,诧异十八居然这么了解自己。
他也不拐弯抹角,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十八:“他们应该是从幽州铸币厂里逃出来的。”
“铸币厂?”十八在脑子里摸索了一番,想不起来有关铸币厂的事,看来又是一件上辈子没发生的事情。
赵璟:“对。”
十八没有再问,她一向不会越矩,赵璟却主动说了出来:“幽州官员沆瀣一气,假造钱币,仗着天高皇帝远,在幽州的一处矿山上建了铸币厂,强行拉了一堆壮丁做苦力,我想刚才那些人就是从铸币厂里逃出来的,他们身上有非常重的桐油味儿。”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他为了让十八好好休息故而命军队停下休息一晚,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他见到了逃出来的壮丁。
第二日,赵璟亲自去盘问,他屏退众人,只让平安陪他进去,庞毅见张广也在外头这才没有争着进去。
那些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果然清醒许多,虽然还是神神叨叨地,至少问他们话能勉强回答上。
“你们是幽州人?”
“回......官老爷的话,我们是......是幽州人。”为首的回答道,他眼窝凹陷,眼下有没明显的乌紫,缩着手脚,谨小慎微道。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赵璟又问。
那人支支吾吾不敢说,平安呵斥道:“还不快说,有任何隐瞒,小心把你们送到官府查办!”
“别!!!”那人如临大敌,总算肯说了,“我们是逃出来的。”
平安:“你们是军营里的,可知逃兵是死罪!”
“不不不,我们不是逃兵啊,我们都是良民。”那人说着抹了把眼泪,“不敢欺瞒官老爷,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家里都有妻儿老小,不料有一天官差突然来抓人,方圆几里村子里的壮丁都被他们抓走了。”
“他们抓你们干什么?”赵璟眯起眼睛问,真让他猜对了,他听了一半几乎可以笃定这几个人就是从铸币厂里逃出来的。
“官爷不是我们不想说是我们不敢说呀!”
平安:“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幽州的官是官,我们老爷就不是官吗?”
那人犹豫不决,赵璟替他回答:“他们把你们抓过去,是做□□,对吗?”
他说话不急不缓,但音色华丽,极有气势,像一张巧夺天工的蛛网,将那几个百姓包裹着勒住了他们的命脉。
“你......你怎么知道?”那人脸色煞白,口吃着不敢置信,“是,他们是让我们做□□,我们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株连九族的,可是,我们都是寻常老百姓。州官放火,我们怒不敢言啊!”
旁边的一个人哭诉道:“他们不拿我们当人看,稍有偷懒或是不如他们意的,就拿鞭子抽,不让人吃饭,厂里死了好多人,我们怕再不逃,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这才不顾一切逃了出来。他们是幽州的地方官,我们怕连累家里的人,只能连夜逃出幽州,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们想到可以上京城告御状,这才遇上官老爷您。”
“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啊!”
平安听后,错愕地看向赵璟,赵璟低头沉思。
上辈子□□案是文帝十年爆出来的,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幽州逃出来的壮丁来京城告状,想必上辈子这群人一定出了事,不是在路上就被强盗杀害,就是到京城了以后有人提前收到风声将他们拦截暗害。
赵璟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案他本来就是要管的,现在不光把时间提前了,还特地送到他面前来,天赐良机,他若是拱手让出,岂不辜负老天的美意。
“平安,你安排人将他们妥善照看,提前送到幽州去。”赵璟吩咐道。
那些人一听,幽州?!
他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怎么还把他们送回虎口?
“不不,我们不回幽州,回幽州会死的!”
有年轻的心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站起来骂道:“你们这些狗官跟幽州的官员是一伙的!”
平安眼疾手快,冲过去一巴掌将人打到地上:“这位是当朝王爷,幽州的官还管不到我们王爷头上,王爷好心帮你们,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们实在被逼怕了。
走出帐篷,平安问道:“王爷,那十八那里.......”
“......”
“罢了,你让宋河去办这件事。”十八还是交给平安他比较放心。
“是!”
庞毅并不知道他们在帐篷里面聊了什么,庞毅心里不满,但也不好表现出来,靖王原先只是个不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