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许久没有讨喜气,皇帝爱赏花,爱美人,为博贵妃一笑,秋日宴改成了赏花宴。
“贵妃就是玉妃娘娘,上次我同你说过的,那个女金来的美人儿,皇上很是宠爱。”马车上,温驰安与赵璟说道。
赵璟闭着眼睛靠在枕靠上把玩手中的绿侬。
“上回你说,玉妃是绿眼睛?”
“是,不瞒你说,我也只是听说,还没亲眼见过。”
赵璟好奇问道:“玉妃是什么人?”
“女金皇族的人,是息慎部族的圣女和完颜戎雒通婚生的的女儿,哪怕是在女金皇室,绿色的眼珠子也少见,用他们的话说是什么祥瑞,皇上一听,可不就是宝贝得很嘛!。”温驰安没看出赵璟思索的神情,继续津津有味地说着,“说起来,女金一整个城池被屠杀,要不是向大兆求兵,恐怕已经被息慎部族踏平了......哎,你当时不是也在吗?”
赵璟神思不属,意识飘飘荡荡地,想到了上辈子遇到十八的场景,尚未深思就被温驰安唤了回来。
到了皇宫,例行检查,逢人看到赵璟便要恭贺一番。
皇上要将许家嫡女赐婚给赵璟几乎板上钉钉,赵璟一下子成了京中贵族眼中的香饽饽,想踏门槛的不少,奈何赵璟因病在身不见客,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上来攀关系的不少,赵璟都以身子不适草草几句话应付了。
秋日宴共赏,除了被宴请的百官,连同妻女也是一并有份的,御花园隔了两端,女眷在一端,男人们在一端,最后的赏花宴女眷们得到阁楼上去。
宫人们来回摆弄,花团锦簇间吉光片羽,器具品玩,不胜枚举。
许烟雪按说也该出现在这里,但是许家说她突感风寒,卧病在床,几个妃子还在调笑,说要是许烟雪在此,可以让她看看未来夫婿长得什么样子。
“可怜许家姑娘是看不着了!”
“靖王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又有军功在身,出身也好,许家姑娘肯定满意。”
一个王爷,要官员的女儿来相看,实在是屈辱。
两个贵人在那里说笑,刘太妃一言不发,那几人越发的胆大起来。
太后见差不多了,出声制止:“好了好了,你们是赏花呢,还是看人呐?”她边说边责怪地看向皇后,几个贵人都是皇后那边的人,皇后心眼小得很,自己的儿子被废了,娶的是礼官的女儿,皇后就也不愿意见旁人好。
太子的婚事要在秋日宴定下这事皇后也知道,她是想搅谁的兴呢!
至于赵璟,不知道许家是如何想的,她派人去打探过,赵璟的确是不能人道了,打从回京起,房里就没进过人。许家把姑娘往火坑里推,许烟雪哪里是染了风寒,她收到的消息许烟雪病倒分明是因为日夜啼哭不止导致的。
皇帝身边只跟了玉妃一个妃子,玉妃不是兆朝人,皇帝不用她守大兆的礼节,又或者是实在宠爱,恨不得寸步不离。
赵璟第一次见玉妃,玉妃是女金国人,正值青春貌美,发如秋霜,眸似点翠,谈不上国色天香,但实在特别,天下美人何其多,京中女子更是富贵千闺,比玉妃漂亮的也不是没有,但玉妃往那一站,就是能将万万千的女子都压的不见颜色。
“真是绿色的眼珠子,真稀奇了!”温驰安啧啧称奇。
那眼珠子在太阳底下绿色就淡些,到了八角亭内,没了阳光,绿色就浓些。
赵璟却不觉得奇怪,他上下两辈子,待过陇西,幽州,见过的外邦人不计其数,玉妃算得上美貌,却不算独特,京中人见外邦人见得少,自然好奇心重。
皇帝先问了赵璟的身体,赵璟身子不适坐在花几上,不用起身:“微臣好转许多,谢皇上惦念。”
“你身体好了,朕才能放心。”
皇帝观察赵璟的脸色苍白,不像是装的,这才背靠到龙椅上。
两人演了一出兄友弟恭之后,赵璟咳嗽了两声,话题才戛然而止。
皇帝属意在秋日宴上把太子和赵璟的婚事拎出来说,赵璟想拒婚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酒过三巡,皇帝举杯道:“瑾瑜,你看许家的嫡女如何?”
赵璟:“自然是好的。”
皇帝点点头,语重心长道:“瑾瑜啊,朕......”
皇帝话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一声疾呼,原来是御史家的嫡子陈苓业,喝醉了酒,扑到花丛中撒酒疯。
他撒他的酒疯,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是丢人,可他偏偏喝醉后口不择言,一开始还有几个半醉的公子和他一起玩闹,陈苓业画风一转提到许家嫡女。
“许烟雪早被薛兄看中了,”他打了个酒嗝,满面通红,“靖王捡别人嘴里的,嗝......破坏人家的大好姻缘,缺德,真是缺德!”
话一出,几个半醉的世家公子顿时吓得酒意全飞,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拦也拦不出,御史大人走过来狠狠甩了陈苓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