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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 / 2)

十八和一干家仆待在一块儿。

外头热闹声远远就飘到他们的偏殿里来。

整个偏殿里只有十八一个女子,她独自坐在角落里,没想明白王爷怎么会带她一个人过来。

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十八兴致缺缺,余光却没离开过宣和殿。

偏殿里吃的不差,但他们这些人都得时刻等着候着,正殿的宴会一结束得到通传就得赶过去伺候大人们,故而酒这种会误事的玩意儿是没有的。

待到第一轮礼乐声过,偏殿里上了第二轮茶水,十八假借小解的名义,离开了偏殿。

宫内张灯结彩,夜里如同白昼,一道黑影掠过皇宫内院。

傅詹事拎着灯笼从御花园里走过,忽而被人捂住口鼻,拉进了假山洞里,他挣扎不及,好不容易得了一丝空隙,抓到那人的手掌,像跟骷髅架子似的,全是骨头,傅詹事吓得不清,要呼喊时,口鼻吸进药粉,顿时喉中难咽,挣扎了几下,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瘦小人影,正是十八。

她下手快而狠绝,到傅詹事死时,第二轮巡查的侍卫还没有经过御花园。

十八从傅詹事衣服里摸索了一番,找到一张字条,指尖一碾将纸张屑了个粉碎,又将傅詹事拖到一个地方,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才起身离去。

她对后宫熟门熟路,仿佛曾经探过路似的。

宣和殿里歌舞升平,大臣的亲眷们则吃喝在旁边的长乐宫。

在场的都是世家子弟,年纪相仿,言语间没有拘束,气氛比宣和殿还要好上几分。

薛嵩旁边坐着的是御史公子陈苓业,两个人说起话来不避讳,话题竟拐到了靖王身上。

“我在路上看到那靖王的步辇。我们皆是步行,唯有他坐轿子,小人得志,焉如此耳!”薛嵩面色红润,已经有几分醉意,倒在桌子上,言语间多是不屑。

陈苓业说:“他是主宾,又是王爷,应该的。”

薛嵩摆摆手:“你懂什么,他是有兵权在手......不过你看吧,他得意不了多久!”薛嵩晃着脑袋,举起壶嘴往口中灌酒。

倏然间,外头传来阵阵喧哗,宫人奔走惊呼声不绝于耳。

喧哗声带到殿内,有好事的人拉住一个宫女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宫女回答:“回宁大公子的话,靖王殿下突生恶疾,太医到宫门了,奴才们正要去请!”

陈苓业不解道:“怎么那么多人?”

宫女又回答道:“詹事死在御花园,御花园里还刨出来一个巫蛊娃娃,写着靖王的名字,皇上大怒,正在查呢!”

几个公子哥惊愕地互相对视。

巫蛊之术,自大召建立以来便是大忌。更何况后宫里还死了个詹事,简直是把内廷巡卫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一时间,薛嵩的酒也醒了,他虽然是个混不吝,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上要借大宴收回靖王兵权的事儿他从父亲那里听说过,可是眼下横生出来巫蛊之术,又叫怎么回事?

宣和殿内,赵璟口吐白沫,两眼一翻靠在柱子上,手边几个桌子都被他发疯时掀翻在地。大臣们跪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礼乐也停了,歌姬们站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

太医为靖王看过,说是神志不清,经脉混乱,但查不出缘由,只给靖王下了几针。

没过多久,苏博海脸色惨白地送进来一个娃娃,布料是宫内的贡品春蚕丝,不论是针脚还是材质全都和宫内的剪裁如出一辙。

皇帝看着地上的巫蛊娃娃静沉不语。

“好哇,好大的胆子,后宫里竟有此等秽暗阴恻之徒,在朕的后宫里来去自如!王震翎呢!让他滚进来见朕!”

内廷禁卫军首领惶恐地跪进来,文帝指着他好一通骂,能让人溜进后宫埋蛊杀人,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杀到他这个皇帝的头上了?

禁卫军首领吓得连连磕头认错。

“查!给朕彻查此事!”

不多时,赵璟恍恍惚惚地醒来,惶恐地要来行礼,脚下虚浮,还得太监来搀扶他才能站得起来走了几步,又踉跄着跪在地上:“微臣殿前失仪,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皇帝将大殿内的一干人等遣出去,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苏博海与赵璟,他才扶着脑袋说:“此事与你无关,瑾瑜,你瞧瞧这是什么!”他将那巫蛊娃娃丢到赵璟的脚下。

赵璟定睛一看,神色微变,眸色渐深,眨眼间又拂去眼中的变化,脸色煞白地抬起头来:“陛下......这......”

巫蛊娃娃上写的,分明是他的生辰八字。

文帝又说:“想来是有人要离间我们兄弟,瑾瑜,朕必给你一个交代!”

文帝先发制人,将事情与自己撇清关系。

赵璟:“臣弟心里清楚,此事与皇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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