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裸露在外面,灰黑的色彩在黄白的沙滩上很是醒目。 带着好奇心,徐之浔慢慢走向这栋楼。 四壁还未完全封上,穿堂风向徐之浔袭来。 楼里显然没有人。 耳边还是海浪的声音。 她走进一楼,看到凝固的水泥块零散地堆着。 仿佛这栋楼是荒废的,而不是还未建成的。 角落里有一段楼梯,水泥搭成的,看起来不是很稳固,徐之浔不敢走上前,只又在一楼四处走走。 “出来!”身后突然传来林岿的声音。 还没等徐之浔反应过来,手腕上的痛感已经占据了她的大脑——林岿把她连拖带拉地扯出了那栋楼,直到走上沙滩十多米远才松开。 “你干什么...你松开!”徐之浔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我叫你在家等我回来。”林岿的语气不好。 “太无聊了,我随便逛逛也不行吗?”徐之浔也有些生气,不就是出门走走吗?一路上她都好好地记下了一些标识物,绝对能原路找回小屋。 林岿有点莫名其妙的。 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林岿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面向海浪,任咸腥的海风吹冷额头。 而后留下一句“回去吧”消散在风中,一部分传进了徐之浔耳朵里。 徐之浔也冷静下来,但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左思右想,思索不出奇怪的点在哪里。 只能先跟上他的步伐。 回到平房,林岿先进了门,直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虚关上门。 徐之浔靠在沙发上,盯着矮几上的蓝色勿忘草发呆。 两人就这样互不干扰地等到下午两点。 窗外的阳光已经很烈,热气从门窗膨胀如屋内。 林岿从房间出来时,徐之浔还靠在沙发上,只是头一点一点,在入梦的边缘徘徊,发丝遮住她半边脸。 林岿走到矮几边,微微蹲下。 她的手腕还有些红,脸色比昨天红润。 他用两个指关节敲了敲几面,清脆的响声将徐之浔从虚幻中拉回来。 “醒醒。” “和你说实话吧。这不是斯麓岛,我也没办法送你回去。” 徐之浔还没太清醒,指听见这两句话在她的脑海里晃悠,最后又从某处逃出去了。 “你说什么?” “我说这不是斯麓岛,你回不去。” “什么意思?”徐之浔清醒了。 “字面意思。”林岿已经站起来,走到边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那这是哪里?”徐之浔问。 “这里叫禁岛,不在地图上。” 徐之浔瞪大了眼睛,瞳仁里堵塞着讶异和质疑。 说笑吧。 “这是什么新骗术吗?”徐之浔挤出几声笑,简直不可置信。 林岿不再理她了,把矮几花瓶里蔫掉的勿忘草拿出来扔掉,又从园子里摘来新鲜的几束插上。 全程徐之浔只是坐着,思考这段足以让她震惊许久的对话。 脑子些许宕机。 突然她快步走到林岿面前,确定地问道:“你说我回不去?这是什么意思?” “要我再说清楚些?大概就是这里和现实世界不在同一个时空,”又补了一句,“我猜。” 做梦吗?可是她掐自己有强烈的痛感,伴随着昨天遗留的疼痛。 “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你不想走吗?” 林岿直接忽略第一个问题,“我不想。” “所以你要想走,自己想办法。” 荒诞至极。 随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林岿走了。 徐之浔跌坐在沙发里,突然想起得知于天明死讯的那个早晨,也像现在一样无力。 她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手应该往哪里抬,脚应该向哪迈。 不知不觉中,又堕入疲惫的睡梦。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屋里没有开灯。 暗中徐之浔缓慢睁开眼。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 她的双腿抬起时艰难异常,仿佛是用钢筋水泥筑造而成。 徐之浔花费了三分钟才挣扎到墙边打开灯。 整个屋子变得亮堂,却又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