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吃一顿早饭,我们就要再次出发了!” 想娣只当今天是寻常的一天, 未想到在今日,阴喜脉灶班子就要再度启程。 她闻言微微发愣, 身后拉拽她衣角的大彘都松开了手。 “不多留些,多留些时日吗?老爷, 宅子里的粮食还能吃好久,多留些日子罢……”想娣心里有些堵得慌,可她又不好在掌灶老爷面前表现出来,便只能连连出言,磕磕巴巴地挽留对方。 “嗨, 我们灶班子一班少年人,大姑娘, 那点粮食哪禁得住他们吃几顿? 待会儿让狗剩帮着你把宅子里剩的粮食拉家里去,你们生活不容易,老汉能照顾你们一点,就照顾一点。”李岳山笑着揉了揉红眼圈的大彘脑袋, 想娣讷讷不能言, 他未再与想娣多说什么, 转而弯腰同快要哭出来的大彘道:“这些时日,你也跟着老道学了一套功夫,认识了几十个字,你家里以后就靠伱了, 你得争气啊,大彘, 莫要辜负你老娘的辛苦!” 大彘闻言, 终于忍不住,抱着李岳山的腿,‘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李爷爷,能不能别走啊,李爷爷……” 李岳山只是笑着,揉着大彘圆圆的脑袋, 并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崔宅烧黑的院墙外,苏午给三匹大牲口套好了车,便着狗剩来唤师父。 大彘到此时还是不肯松手, 任凭想娣如何打骂都不松手, 师父也并不在意,将大彘抱了起来,领着一众人坐上板车, 往阳平镇上走去。 大彘终不似苏午、狗剩这些人,没有父母、家中无有老人需要奉养,是以师父也从未动过收这孩子做徒弟的想法。 把他带走了, 他娘该怎么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