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敢说。 “还不快说!”老夫人何等聪明,看见紫玉这样就明白了八九分,一顿龙头拐道,“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些装神弄鬼的谣言?!” “不是,老夫人!”紫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说道,“奴婢们也不信那些谣言。只是有人说……” “到底是什么鬼话,让你这样为难!既如此,你也不必说了,来啊!去叫了长安来。把这东府之中,不管丫头婆子尽皆逐出府去!快去!” 老夫人一连声叫罢,早已喘成一团,跌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大张着嘴,半天喘不上气来。奶妈和婆子们一窝蜂上去,又是抚胸又是捶背,你一声我一声的叫着。 紫玉吓得呆了。想哭又不敢。跪行几步来到老夫人脚边。可老夫人身边围满了人,她根本插不进去。只能跟着一声声叫着。 “你们都闪开。”身后一个声音道。几人回头一看,见是皇妃,不觉又惊又喜。忙要告诉老夫人皇妃醒了。却见皇妃不耐烦的摆着手,让她们赶紧闪开。 皇妃驱散开众人,让她们走的远远的,又让开了窗户,保持通风。自己来到老夫人身边,用扇子在老夫人口鼻处扇着,见老夫人仍没反应,就伸出尖尖的食指,在老夫人的鼻子下面狠狠一掐。老夫人哦的倒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哎呀妈呀!”见老夫人没事,一个婆子失声叫了一声。众人皆是一身冷汗。若是老夫人就此有个好歹,她们这条小命儿还能留得住吗!紫玉也觉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可随即就赶紧又跪好了,如实说道:“老夫人别急。奴婢这就都告诉老夫人。这几日皇子不在,就在外屋多添了个守夜的婆子。那一日皇妃夜里又说梦话,叽里咕噜的,又像是话又不像,奴婢们一个字也听不懂,听着倒像跟那鸟语差不多……当值的宋妈就说皇妃说的是天书,又说皇妃当初之所以昏迷是开天眼呢。所以行事做派才会别出一格。奴婢们都不信这话……” “我就知道没有好话!”老夫人气得浑身乱战,“怪道外面的人谣言纷纷,却原来都是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 说罢又要叫长安。 “是我把她们吓坏了。不怪她们。”皇妃灵光一闪过后,又回到原样,就势坐在老夫人腿边,细声细气的说道。老夫人不由一阵心疼,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你病他们就更应该精心照料,还这等胡言乱语,岂能轻饶!” 想起紫玉还未说完,又让紫玉接着往下说。紫玉因为说出宋婆子,让宋婆子受了连累,心里又愧又悔。正自彷徨,闻听老夫人发问,再顾不得别的,便将皇妃做的那些怪梦,以及夜里不睡觉和追兔兔,以及撒子说一笑解千愁,拿了笑话书来给皇妃读等等这些一一告诉了老夫人,说出来,心里反倒一阵轻松。是杀是剐也来个痛快,总比闷在她一个人心里担惊受怕的强。老夫人听罢,直顿拐杖,嘴里骂道:“皇妃既成了这样,你们怎地也不告诉一声!好歹也请个大夫来瞧瞧,也算你们尽了心了,就由着人成了这个样子!” 紫玉忙哭道:“奴婢何尝不担心皇妃,只是听说老夫人身上也不好,怕让老夫人着急。是以未敢惊动。” “你们糊涂!”奶妈急的说道,“哪有纸能包得住火的?现在皇妃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不是更加着急!” “还有那什么笑话书!”老夫人接着道,“这内院是什么地方,你就敢从外面拿了男人们看的书进来!你胆子也太大了!” “奴婢也不敢。只是听老人们说过,这人闷闷不乐,便是郁症,需多笑一笑才能不致成病。奴婢这也是无法,又让门上的嬷嬷们看过了,并无什么不雅,这才敢拿进来。第二日便让人还了。”紫玉吃一亏长一智,不敢再说出撒子,只模糊说道。好在老夫人气急之下也没有深究。 “紫玉姑娘说的也是。”一个胆大的婆子跟着说道,“我娘家姐姐也在一家府里给人当老妈子。她说她那府里的少奶奶便是这样,一到换季就倦怠消沉,不思饮食。找了多少大夫都不中用。后来有个游方野郎中给出了个主意,说道不用医不用药,只需让病人每日里大笑几回,病就全好了。家人将信将疑,便每日里想尽法子逗少奶奶笑,果然好了些了,也吃起饭食来。” 老夫人火气正旺,哪有心思听一个婆子唠叨。正欲让她住嘴。听见说游方野郎中,也就来了兴趣,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听到后来还不自觉的点起头来。自古偏方治大病,尤其是这审不清道不明的病。除了法师道士的神鬼之术,怕也就只能是寄希望于这些神秘流传的偏方了。 老夫人对偏方有着非常的信赖和偏好。那还是在刚生下义王不久,她也是个少奶奶的时候。一觉醒来,右边脸上忽然起来一片瘊子,此地人称‘水瘊子’。羞得不敢见人,遍寻方药,可脸上的瘊子岿然不动,还有扩散的趋势。老夫人无法,只得采用下下策,冒着不惜留疤的风险,让人去弄石灰水,想要把瘊子‘烧死’。家人去到石灰场,跟人一说,一个老工匠就道,哪里用得着这般麻烦。说一个野郎中教过他一个偏方,说等到开春儿打春雷的时候,就着最硬的雷声,往下扒拉着瘊子,嘴里念着:龙抓瘊瘊了,龙抓瘊瘊了。水瘊子自然就没了。家人闻听赶紧回来禀告,还被老夫人大骂了一顿。可巧没几日,就遇上一个雷雨天。听着外面一声不罢一声的惊雷,虽然不是春雷,老夫人还是下意识的往下扒拉了两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