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他也都把握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现在就连三岁小孩也能想象得到,熊英杰肯定不会屈尊干这些打扫卫生之类的琐碎小事的,这家伙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给他搞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他看来甚至连点头表示一下必要的感谢都是多余的。
尽管感到既憋屈又烦恼,桂卿还是硬着头皮非常麻利地把熊英杰安排的活干完了。当他拿着最后成形的材料跑到北院熊英杰的超豪华办公室去向其交差的时候,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正儿八经地看他一眼,而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用鼻子略微地“哼”了一声之后就把他给晾在那里,就自顾自地翻弄着材料虚张声势地看起来了。熊英杰既然没让他坐下等或者站着等,也没说让他走,那他就只能浑身极不自在地乖乖地立在屋里等候人家的发落。他眼看着熊英杰已经看完材料很长一段时间了,就是仰坐在宽大气派的老板椅里不表态不发言,他不禁有些着急了,他暗暗叫苦怎么就遇见了这种不讲人性的臭角。
“您看这样可以了吧,局长?”在耐着性子忍了半天之后他还是鼓起勇气主动询问了一句,如若不然的话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起初以为熊英杰的不言不语是在给自己耍下马威,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对方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于是心中就觉得坦然了不少。可是看对方那个丝毫也不知道尊重一下他这个陌生来者的讨厌架势,也不像个会善待他人的人,遂又觉得眼前的这一关未必就好过。
熊英杰此时恍若从春秋大梦中刚醒过来一般,轻飘飘地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后总算是同意他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理解对不对,反正是他再也不想呆在这间屋里了。他转过身后赶紧双手合十使劲庆幸起来,还好这家伙没再安排其他什么难缠的事。
他出门之后就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熊英杰此前和他一点都不熟悉,而且好像对他也没什么兴趣,那么人家是怎么想起来把这个不怎么好干的大活安排给他的呢?“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喜欢谝能的熊家伙在他跟前出的馊主意,要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我,根本就不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如此想着,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给熊英杰出馊主意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而最令他感觉恼火的倒不是额外地干了这个活,出了这个冤枉力,而是自己已经被人出卖了,最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背后捣鬼的人。
“唉,吃亏是福,上当增寿,”他在实在想不出幕后主使的情况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在潜心当好阿Q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些,任谁都拽不住他的衣袖了,“多干点活就当是锻炼自己了,反正怎么着都是过这一天,累点就累点吧,任何经历都是一笔财富。”
在书面批示件这事发生之后,他很快就明显地感觉到朱彪在北院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绝对权威和不可动摇的霸主地位,已经在谈笑之间就轻而易举地被熊英杰毫不留情地给彻底瓦解掉了。从他所能感受到的某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当中,他判断出整个北院的行事风格已经完全按照熊英杰的个人喜好发生了十分重大的改变。北院来南院这边办事的人张口闭口就是“熊局长怎么说”或者“熊局长怎么安排”,根本就没人再提朱彪的事,仿佛朱彪这个人已经轮岗或者内退了,总之就是不在单位工作了,其实和死了也差不多。
因为姜月照这个人天生就不喜欢开会,所以除了非开不可的会之外他极少自己主动操持着开会。秉承他的为政风格,整个水务局的人都不怎么热衷于开会,尤其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不三不四的会,更是能不开就不开。即使是几乎完全脱离他的有效监管的北院,也不是多么经常地开会。可是到了轰轰烈烈的大红大紫的熊英杰时代,则是屁大的事都要开个会,屁大的会上他都要郑重其事地讲一讲,而且他每次发表重要讲话的时候都不忘提一下他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有绩才有名,有为才有位”的老话。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对自己亲自发明的那前半句话还是颇为得意的。另外一点,只要是他在会上定下的事,任谁也不能随意更改,否则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板起脸来把敢于不严格执行他命令的人狠狠地批评一顿,保证会让被批评的人在心里记一辈子。
随着熊英杰在单位里迅速掀起的一股风风火火的“熊旋风”,他那个“大熊”的外号很快就在单位内外流传开了。他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事,但是他对此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甚至觉得那个外号就像另外一个他一样,也具有同样不可忽视的尊严和权威,无论传播到哪里都会让人肃然起敬,绝对不敢等闲视之。
既然大熊在北院里目空一切地称王称霸,那么和朱彪发生直接或间接的冲突当然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不过叫所有好事者和不好事者都感到奇怪和大跌眼镜的是,一向比较硬皮和比较难缠的朱彪这回像是遇到了天生的克星一般,居然破天荒地缩着头当起乌龟来了。
装※的就怕碰见牛※的,这话看来一点不假。
除了已经被完全震慑住的朱彪之外,横亘在大熊眼前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