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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路,为什么要说千里迢迢路呢?”他漫无目的地琢磨着这句话,现在只关心和她有关的东西,其余的一概不问了,“这样的话我和她岂不成了‘无缘对面手难牵’了吗?难道说,她认为我和她之间还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吗?唉,这也不好说,其实从我这边来讲,又何尝不是感觉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呢?”
“晓樱啊,晓樱,你知道吗,”他觉得此时此刻她就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跟前,而且正用深情款款的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想象不到的柔情蜜意,于是他就换了一种更浪漫也更虚无的方式向她倾诉道,“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会感到阵阵莫名的寒意,就像现在这样,从头到脚都觉得冰冷冰冷的。我觉得我有点怕你,畏惧你,有时候这种感觉甚至还特别的强烈,强烈到我都不愿意直接面对你的程度了。”
“可是,”他又不知不觉地想道,完全沉浸在个人精心打造的小天地里了,这个可爱的小天地就像个被巧鸟儿遗弃又被他重新利用的温暖的鸟巢一样,“从你那宛如春天一样迷人的笑容里,我恰恰又看不出来你对我有什么排斥之意,即使是如此,我依然不敢贸然地去接近你,坦然地和你交往,我觉得只要我再走近你一点点,我的意志和理智就会在瞬间完全崩溃掉,然后趋于烟消云散,我可怜至极的内心就会在顷刻间都瓦解掉,然后我全部的感情和精神就会跟着不知所踪。”
“请你原谅我吧,”他痴迷地向高高的上天祈求道,自己也开始笑话起自己了,“亲爱的晓樱,或许你在我心里太重要了,以致于我不敢轻易地承认我对你是多么的爱慕和向往,尽管我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你,都在想念你,但是有些话我还是不能轻易地说出口,我害怕遭到你的拒绝,我害怕你不能正确地理解我,我害怕你会觉得尴尬,我害怕我的企图和举动会让你陷入非常荒唐和难以脱离的境地……”
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但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恰当地回复她的短信,因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在寂寥清静的寒夜里呆得更久一些了。给她说一声平常人说的“谢谢”吗?那样肯定太过于平常了,似乎亵渎了她的一番美意。给她好好地修改一下吗?那样倒是符合他一贯的性格和做法,但是又似乎有点不近情理了。到底该怎么办才是恰如其分的呢?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也学着她的样子写一首词回过去比较好,这样就省去了解释和思考的烦恼。于是,他抬头欣赏了一会云烟低垂的变幻多端的穆青色的天空,又凝望了半天波光粼粼的氤氲湿润的水面,才慢慢地理出点头绪出来,然后又稍微改了改,就把一首《诉衷情·新年寄语》发给了她:
一树梅花雪中俏,向晚迎风萧。
明月诉吟不尽,千年情丝绕。
暗香远,烟水遥,女儿娇。
疏影窈窕,斜倚小桥,诗在梅梢。
“如果樱花能开在冬天就好了,”把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他一边用滚热的屁股继续暖着冰凉的大青石头,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犹如古代某个欧洲小国的君王一般,“那样的话就能兼具明艳和高冷两种沁人心脾的特殊气质了。当然了,就算它硬要坚持开在明媚的春天里也没关系,我完全可以把它想象成在冬日里绽放的花朵,因为大脑才是人身上最强大的武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大脑可谓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它神秘莫测却又坚不可摧,永不消失,永难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