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桂卿去县医院参加体检,结果一切正常,他毕竟年轻身体好。体检结束之后见时间还早,他便和凤贤、闻景还有宪统三个人胡骂乱卷了一阵子就各自回家了。大后天就是姐姐桂芹结婚办喜事的日子,虽说他们张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那么多的活要干,但是杂七杂八的事情说起来也不少,他不能光让父母去操心,他也得分担一部分任务,最起码叫亲和跑腿的活都是他的。
婚礼的头一天,世林和桂芹才开着车回到家,和他们一车回来的还有桂明。桂明虽然和桂卿是双胞胎兄弟,但是却明显比桂卿要高一些胖几分,看着也更显茁壮硬实些。以前田福安常说,桂明是吃化肥长大的,如果不考虑胖瘦的话,这孩子从外表上看那是最像他的了。大约是因为长得像,所以他两个人平时也最谈得来,没事就嘻嘡几句解解闷。桂明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名为“烟霞涟漪”的园林公司上班。这家公司脱胎于北埠市栏山区园林局下属的一个单位,近年来发展迅速,业务量不少,综合实力很强,在全省各地都有不少经典的上乘之作。桂明在烟霞涟漪园林公司工作了正好一年的时间,总体上干得不错,颇得老板等一干人的赏识,他自己也踌躇满志、干劲十足。他虽然是正儿八经园林专业毕业的,但是因为大学的时候曾经选修了财务管理的部分课程,所以进公司之后因为各种原因阴差阳错地进了财务部,并没进最应该去的工程部,说来也甚好笑。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他需要去适应这个社会而不能要这个社会去适应他,这种最基本的鸡汤思维他还是有的。所以,尽管专业不是十分对口,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服从公司的安排干了财务,而且凭他的工作能力干个财务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也没必要再去找公司领导调换了。
桂卿和桂明弟兄见了面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桂明向桂卿讲述他在公司和社会上碰见的事情。桂卿刚毕业,在社会上还没经历过什么值得一提的新鲜事,所以只好多洗耳恭听弟弟混社会的奇闻异事以资增加社会经验。
桂明拿出烟来给哥哥点上,然后自己也潇洒地吸了起来。在吸烟这件事上他们哥俩已经不再避讳父母了,都觉得这是走向社会的一个标志,只是由于桂卿眼下还不能挣钱的原因,所以他吸起烟来就比桂明心虚了许多,那烟拿在手里总显得有些不自然,不是那么回事。
桂芹现在则是各方面都表现得如鱼入水,好不轻快,从精神到物质立马就撑起了大半个家。她正里里外外地忙着为自己操持着婚礼的事情呢,好一副“竹杖芒鞋轻胜马”的得意感觉。
世林则慌里慌张地瞎跑着,他这也想干,那也想做,却总是找不到可以下手或下脚的地方,干活老是干不到点子上,外来的女婿差不多都是这个搞笑样子,众人见了也只是笑笑而已。
桂芹见状就叫他干脆搬把椅子泡杯茶,去门口大核桃树下凉快去,免得给家里添乱子、碍事。他自然也是乐得清闲自在,好免去许多一知半解的俗事,所以就按照老婆大人的吩咐拿着一包好烟到大门口去当他的清客去了。做这件事是不用旁人教的,他天生就会。
女儿出嫁比儿子结婚的仪式要简单很多,况且桂芹的婆婆家,也就是世林家又是省城北埠市的,不需要当场送嫁,那凡事就更简单了。这场喜事的大老总就是张道新,他做事历来稳重大方、张弛有度,关键时候又很会幽默,是张家门红白喜事大老总的不二人选。操持这场喜事对他来说那是小菜一碟,谈笑间他就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而且做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人人满意。
28日是个好日子,农历六月初八,老张家自然是张灯结彩、喜气盈庭,亲朋好友兼各位高邻也是进进出出、熙熙攘攘的,好一派热闹欢欣、喜不胜喜的样子。大门口两侧搭起了灰绿色的帆布篷,里面摆了好几桌酒席,一大帮客人正在里面喝茶闲聊。连小黄狗也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它至少好几天都有大餐可吃了,所以表现得非常老实,夹起尾巴躲在狗窝里不出来。道武那头劳苦功高的小黑驴则被早早地牵到一边去了,人们认为这厮不适合欣赏人间的结婚仪式。院子里那些鲜翠欲滴的还没完全成熟的葡萄已经被手贱的人摸得失去了白膜,有几串油滑得都快要变成和尚手里的念珠了。
大门前立着高高的半圆形的彩虹门,上面贴着“恭贺徐世林先生/张桂芹女士喜结良缘”几个烫金大字。两扇朱红色的木质大门又被重新刷了一遍新漆,门扇上贴着“琴瑟谐奏乐,芙蓉带露开”的大红对联,门框上则贴着“宝马迎来云外客,香车迈出月中仙”的对联,更是把这喜庆的气氛烘托到了一种别致的境界。
新娘子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流袅袅,极为合体的粉红色旗袍装把她那起伏有致、玲珑婀娜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精致细腻的化妆更是增添了她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她的风流俊俏连新郎官都有些看呆了,喜得眉梢翘起、嘴角咧开,满面春风、好不得意。他太佩服创作门框上那副对联的古人了,桂芹就是他眼前名副其实的云中客和月中仙啊。
婚礼的重头戏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