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你上回说的那个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忠良放下酒杯关心地问道,终于想起维护一下他和桂卿之间伟大的友谊了,“我一直忙得要命,从那之后也没来得及再给你联系。” “噢,你说俺弟弟和人打架的事?”桂卿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然后赶紧回道,恐怕耽误了对方宝贵的时间,同时也显得他的理解能力差,好忘事,“现在已经处理完了,没什么大事了,我忘了给你汇报了。”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忠良问道,现在有时间了。 “唉,我兄,你听我慢慢说呀,”桂卿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又长舒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地叙谈道,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仍然难掩心中的不快和压抑,“我不是原来在电话里给你说过嘛,俺那片的一个好邻居唐建英,原来和俺家关系也不错,前一阵子他大儿唐星顺结婚,俺爹和俺弟弟都在那里帮忙——” “怎么帮忙还帮出事来了?”忠良不解地问。 “本来也没什么事的,结婚不就是那一套嘛,能有什么呀?”桂卿陈述道,尽量把话说得明白一些,“结果呢,负责录像的孩子是俺庄上秦元停的大儿,名叫秦超,他家和唐建英家的关系也很好。” “秦超这孩子他录着录着像,姐,中间有一段时间他没录,跑一边玩去了。” “后来唐建英就生气了,逮着秦超就问他,你这孩子怎么最重要的那一段没录呢?” “秦超这孩子就说了,是桂明他爸不让我录的。” “唐建英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说他不让你录你就不录了?” “你这孩子心里一点熊数都没有吗?” “那恁爹到底说没说不让录的事?”忠良这话算是问到根上了。 “对,我的哥唻,你说得很对,问题就在这上面了,”桂卿把食指往眼前一比划,然后又狠狠地在空中敲向桌面,显得很是无奈而又愤恨地说道,“你想想啊,俺家和唐建英家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彼此离得又不远,人家办喜事,咱都是盼着人家顺顺利利、红红火火的,谁也不会存心捣蛋使坏,是吧?” “除非是原来和他家有仇的人,才会借着这个机会故意找事使坏的,不然的话谁愿意背着破坏人家一辈子婚姻大事的罪名呀,对吧?” “嗯,是这个道理。”忠良道。 “所以说,有些事实在是没法说,因为张不开那个嘴呀。”桂卿又道,情绪依然比较激动,“虽然唐建英当时没直白地找俺爹说这个事,但其实他本身并不想把这个事掩饰过去,而是老是想着把这个事给闹大,因为他后来不管逮着谁都是那句话,是俺道武哥他不让录的,是俺道武哥他不让录的,而且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还都显得气得要命,看起来是说不能说、道不能道的样子,只能在那里干生气,其实他比谁说得都多,可以说是到处摇赫这个事。” “你仔细地想想啊,他虽然没直接给俺爹说这个事,但是俺爹后来还能不知道吗?”他又讲道,言辞之恳切令忠良颇为动容,“俺爹他只要知道了,那肯定觉得窝囊得慌,觉得憋屈得慌呀,对吧?” “因为他一直都说,他没说不让秦超录像的话,至于到底是谁不让录的,他其实也不知道,但是这个大帽子不能平白无故地扣在他的头上呀。” “别是这孩子自己偷懒,”忠良略做沉思之后分析道,想来也有几分道理,“嫌累不想录的,然后随便找个人替他当挡箭牌,结果巧了,就找到恁老爹了,因为他忠厚老实,好捏巴呀。” “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桂卿徒劳地分析道,就算现在他分析得再好也没什么用了,“反正都没什么过硬的证据,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谁也说不清楚。” “也有另一种可能,当时真有人不让这孩子录了,只不过他记错人了,把俺爹当成那个不让他录像的人了。” “本来这孩子和俺爹也不怎么熟悉,平时就认不大准,所以这个事也不好说。” “这个事吧,你这么一说,那还真不好判断呢。”忠良道。 “就是呀,”桂卿颇显无奈地抱亏道,倒也不是单纯叫屈,而是觉得他老爹被冤枉的可能性比较高,“俺爹至始至终都说,他没说不让录,他没说不让录。” “他既然让人冤枉了,那他肯定觉得亏得慌呀,老实人嘛,肯定是最受不了这个事了,你说是吧?” “那恁老爹当时或者后来,找唐建英了吗?”忠良道。 “肯定不能找呀,他要是主动找人家解释的话,那不是把这个事越描越黑了吗?”桂卿直接回道,“唐建英这孩子最奸诈的地方就是,他碰见谁都说是俺爹不让秦超录的像,但就是在俺一家人面前一个字都不说。” “他就喜欢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