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幻般的紫色从来都是我的最爱,与我而言它意味着浪漫中的伤感,高贵中的忧伤,出尘中的孤独,暗香中的雅致,它是由无言的碰触和隐隐的探寻默默地交汇而成的,并且能够直接到达我最真的心灵深处,久久地回荡在那里,迟迟地不肯离去,它就像我上辈子的好知己或美情人……”桂明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段优美动人的文字,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中对他说的话。 “想那悠远无际的一指苍茫处,”这是那个女孩随后发出来的文字内容,一如既往地深深地感染和牵动着他那看似宽广无垠,实则狭隘至极的狗黑子心思,“定然飘荡着淡淡的流年之香,跳跃着燃烧不完的情爱之火。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医治不尽的情爱之伤,细细思来皆是长久的无奈与孤独的彷徨……” 这个女孩叫叩婷婷,是青云县※※局的一个临时工,平时在单位主要干一些琐碎的事务性工作,因此空闲时间相对比较多,没事就喜欢上个网聊聊天什么的。 她曾经按正常程序谈过一个男朋友,那个人干的是街头吸尘器的活计,后来接触时间长了她发现那家伙不仅有吃喝嫖赌的恶习,而且每次被她揭穿后还都屡教不改,依然如故,于是她就主动提出分手了。 当然,她的那位前男友也曾试图竭力地挽回她,不过她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心透顶了,所以也就没再恢复关系。 现在,她和桂明在网上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些个人的基本情况差不多都已经互相了解了。 眼下他们两人在网上正聊得火热火热的,而且互相之间也都看过照片了,彼此都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只是还没在现实中见过面而已,一如好端端的泥菩萨还没下河试试手段呢。 “看起来你的文笔很好啊,这段话说得确实漂亮,而且很有意境,说是文采斐然、清新脱俗一点都不为过。”他打字道,虽然这样做已经是勉为其难了,但是为了能跟上对方矫健而轻盈的小步伐,他也只好逼自己一把了,谁叫他这个赖青蛙硬想去垫桌腿呢。 “过奖了,过奖了,我只是随便写写而已,主要是你刚才提到薰衣草了,而我又特别喜欢薰衣草花那种浑然天成的紫色,所以就想到这些了。”她赶紧回应道,脸上应该是挂着迷人笑意的。 “你这个年龄正是带着粉红色的年龄,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紫色呢?”他不禁问她,并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以此引起她的注意,“我觉得那应该是属于少妇喜欢的颜色,真的有点偏老啊。” “可能是我的心理年龄大于生理年龄的原因吧,”她随即答道,这个理由一看就不是多充分,只能算是聊胜于无,“总之我也说不很清楚,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介意呢?”他直接否认道,希望她能精确地领会到自己的宽容和大度,以便更好地吸引她的继续关注,“我就是喜欢你身上所体现出来的这种特有的成熟,这种特有的理性,这种特有的善意,这种特有的思考方式……” “说实话,”他在终于跩完词之后又顺便奉承道,真以为自己说的都是诚心诚意的热乎话,她不能不为之感动,“和你聊得越多,我就越能感受到你的那位不知悔改的男朋友是多么配不上你,你和他在一起时又是多么无奈,多么无聊。” “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还提起这事干嘛?”她如此颓废地回道,似乎有点不高兴,但似乎又有点高兴,单从屏幕上是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的,这就叫他好生为难,“一想起他当时跪在我家门前的样子我就恼火,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忏悔,什么叫真正的改过。我觉得,知错就改,不是光用嘴改的,得有实际行动。” “他今天能守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下跪,明天就能当着众人的面打你巴掌,你说对吗?”他站在她的角度分析道,也就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能这么说,稍微换个环境他就想不起这些事了,“人就是那么回事,在东边丢的东西,一定会在西边找回来,别管当时说得有多不在乎,多牛皮哄哄,其实那都是演戏给自己看的。” “你说得太对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她接着发了一个羞红的笑脸,那是她真羞红了脸的一种直接映射。 森林很大,她真正见过的树木却不多。 “追求你的时候有多辛苦,以后待你的时候就有多无情,这简直是一定的,根本都不用多想。”他肯定道,且觉得自己离一个哲学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而且大有弯道超车的意思。 “看来你对婚姻的感悟很深啊,可是你还没结婚呀,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境界呢?”她笑着疑问道,一如他想象的那样,正是半斤恰好八两,完全是彼此彼此的意味。 “哪里,哪里,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他谦虚道,看着也像是那么回事,所以才能迷惑住她。 “那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