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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梅吊孝(3 / 6)

都感觉厌烦不已,这实在是太丢面子了,转眼之间她竟然成了自己都曾经特别看不起的那种人,“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呢,真该让全世界的人都尝尝这种药的滋味,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随便喝这种药了。”

下回?她哪还有什么下回呀。

她知道锅屋里还有半锅地蛋疙瘩汤,那是一家人的晚饭,如今那口锅本该洗刷干净的,现在已经没人操持这件事了。

那口锅,她都不用看就能轻轻松松地想到它的样子,油腻腻黑乎乎的,看着就让人厌烦,她想砸烂它也已经好久了,如今是再也不用看它了,真是太好了。

能够真正地远离一种令人厌恶的生活就是好,为此她很满意。南墙跟还有几株稀稀拉拉的丝瓜秧子,本来早就该拔掉了,她一直都懒得去拔掉,看来这个活只能留给别人去干了,她一直都认为丝瓜瓤子是很好的刷锅家什,而且鸡蛋炒丝瓜也是一道很不错的家常菜。

“光亮是个好孩子呀,”脑子转悠了无数圈之后她又想到了在县医院当副院长的大儿子,“我这一辈子都觉得他好,他从小就有志气,学习好,长大了也确实有本事,不枉爹娘养活他一场……”

“只可惜我这个当娘的给他丢人了,”她又扭曲着脸叹道,似乎自己的想法能传递给孩子一样,哪怕是自己死后再传递给他也行,又似乎自己的一番苦心终究能有人知道和理解一样,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单方面的痴心妄想罢了,“医院院长的娘喝药死了,大伙要是知道这个事了,该怎么传呀?”

“又该怎么说呀?”

“光亮他还不容易混出个好名声出来了,结果我又在这里给他脸上抹黑,让他以后在外边都没脸做人了,我真是该死啊,我这是当的什么娘呀?”

“不过呢,”她转念又想,逻辑变得比刚才强多了,“人人都长着一张自己根本就管不住的嘴,包括我也是,我也乱说过别人,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都是些扯老婆舌头的事,不分这家那家的。”

“唉,管它该不该的呢,”她又叹道,其思维转变之快确实是自己此前未曾想到的,“反正这个药我已经喝下去了,已经没治了,伸着腿就等着死了,想再多也没用了……”

此刻她的脑袋疼得再也想不下去了,一股阴森森的凉风骤然吹到了她的眼前,随后直接就灌进了她的喉咙里,好像一颗冰冷的大龙眼葡萄滑进了嗓子眼里,又逼着她向死亡迈近了一步。

前边的路到底还有多长,她确实是不知道的,她也说不准阎王爷的小鬼什么时候来接自己,所以就感觉更加恐惧异常了。

传说中的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等景象似乎已经就在眼前摆着了,就算她再想躲开也无济于事了。

真不该喝这个药啊,她想,已然是非常后悔的意思了。

“听说吃屎能治喝药的人,过一会他们要是看见我喝药了,不会给我灌屎吧?”她又想起了一件比较恐怖和恶心人的事情,因此整个身子又震颤了一下,就更觉得这个药不该喝了。

“不过那也说不准,也不是没人因为喝农药吃过屎——”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她咒骂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后悔没能提前多买几瓶新农药,好一口气喝死算了,要是多喝几瓶就好了,她以为。

她就这样瘫坐在黑黝黝的香台前,如死狗一般,在寒冷的夜里,昏昏沉沉半死不活的,简直痛苦极了,也可怜极了,只是没人见到她的惨状而已。

古往今来全世界所有的疼痛和煎熬此时此刻全都加到她身上了,简直比一口气生十个孩子都难受,真不如一刀砍死她,好迅速了结这场非人的灾难。

她觉得哪怕是跳井淹死,摸电过死,恐怕也比喝药死得快一些,喝药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她这回可算是好好地领教了,只可惜不能亲自说给后来人听了。

今晚唱的戏大约是不好看的,所以比桂卿还要大两岁左右的秦丽看了没多久就回家了,她这种人对这些玩意本来也不怎么感兴趣,她之所以去纯粹是为了看热闹,看人。

狗鼻子比较灵敏的她还没进家呢,就很意外地闻到了一股子浓烈刺鼻的农药味,因为冬日夜里的空气太纯洁了,稍微有点异味就能闻得到。

“呀,谁又偷喝酒了?”她本能地嘟囔道,同时拿眼睛不住地满院子乱看,就像在人群中搜寻最有价值的顾客一样,“这大冷的天,喝什么喝?”

“一个一个的都没有点狗出息头,而且还喝这么孬的酒。”

“我的个娘唻,”她捏着鼻子嚷嚷道,好像这个家就是个夏天里不能入人眼的粪坑,“你闻闻满院子这个呛人的味——”

等她寻着时断时续的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找到早已瘫卧在香台前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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