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风晚明刚喊出这句话就醒了,外面晨光微露。 “谁胡说?”身边传来迟水清沙哑的声音。 风晚明扭头看去,对方发丝凌乱的眯着眼迷惑的看着自己。 她坐起身,“做噩梦了。” “你怎么老做噩梦?”迟水清皱眉说道,“过些日子让占星司那边派人给你看看。” 风晚明擦去鬓角的汗,她摇了摇头,那占星司里都是一群神棍,保不齐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望着微亮的殿内,突然想起如今早已到早朝的时辰了,她问:“陛下不去上早朝了吗?” 迟水清好似很疲惫,缩在锦被里露出半张脸,他闷声道:“嗯,告病了。” “生病了?要不还是给陛下宣个太医吧。”风晚明垂着头轻声问道。 只见迟水清露出的那半张脸上,眼皮下一片淡淡乌青。 他睁开眼,眼底微红,仿佛宿醉后熬夜不休的样子。 “不用。”他说道。 风晚明见他状态确实不佳,横竖这是在晚玉宫,万一他是真出了问题,怎么都会牵连上自己。 “还是看看吧,身体要紧。”她劝道。 迟水清定定的看着她,疲惫的眼中带着几分羞怯,他眉眼不再挂着戾气,那平日的阴沉都被压掉了不少。 “好,等我再睡会就宣太医。”闷在被子下的嘴说道。 “陛下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他点了点头。 风晚明拍了拍自己的额,也不知怎的和他一张床就老噩梦,每次都会把自己吓醒或喊醒。 不会是夜里自己一直在讲话吧? “昨晚可是我又讲话扰了陛下?”风晚明皱眉问道。 迟水清垂眸思索几分,随即回了句:“差不多吧。”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难不成自己除了讲话还干了别的? 风晚明在心中想道。 “我还做了什么?”她追问。 迟水清摇头,“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为什么说差不多?”她不解,视线在迟水清那半张脸上转了转,“……难不成是我说的话让陛下彻夜难眠?” 迟水清蹙眉,视线挪开飘到了一边,慢慢的连着身子都转过去了。 “陛……”风晚明开口,却见眼前人耳尖微红,往被子里缩了缩。 怎么害羞? “陛下?”她叫道。 “嗯。”对方冷淡回道。 “陛下不会在害羞吧?”风晚明往前倾着身子去看他。 迟水清不语,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快起来。 这种退不去的羞怯是因为他总是在风晚明身上胡思乱想,官訇说自己这种人会死在情情爱爱上。 他说有种人一旦被心爱的人吸引住,就会在心爱的人身上没了脑子。 当年他是不信的,也和官訇打过赌,自己只不过是心里老想起喜欢的人罢了,无非就是嘴上提的勤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官訇近日总念叨“你快彻底输了”,迟水清感觉自己确实松懈了。 “陛下?”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近,他回过神就能感觉到对方好像就在他身旁。 风晚明垂眸仔细打量起迟水清,他的眉眼、鼻梁、额间细微的汗和不稳的呼吸。 这怎么看都是紧张的。 迟水清依旧不回她,闭上眼假装睡觉。 这种纯情少年郎的模样在迟水清身上看到实属有几分不可思议。 她开始细细回想自己昨夜讲过的话。 到底什么话能让他羞涩? 可她绞尽脑汁,记得住的就是那么几句,一个大男人应该不可能因为一句“陛下身上好香”就羞涩起来吧。 她垂眸又看向他洁白的面容。 若是在话本里还有几分可能。 想到这,风晚明想起前两年看过的一个话本,那里面的男主就是一个看似冷酷无情实则对爱情极其羞涩的男人。 爹说这种反差男人,现实里百万里挑一。 “好吧,陛下不想说就不说,睡吧。”风晚明坐起身来说道。 她见迟水清不再搭理自己,便也扯过被子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 连皇上都不起,她也无需上赶着早起。 等她再睁眼时,屋内已经是一片明亮,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她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