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袖口。因为方才秦逢时的粗暴对待，她的伤口又出血了。虞明月面无表情地换药，重新包扎，张开一口白牙将绷带咬紧。
秦逢时本来一直阴沉着脸，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缓和而哀伤。
他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口吻评价道：“虞明月，你跟外表看起来，很不一样。”
“不管你信不信。这两日我没有进过小薛的屋子，也没有碰过她的红绸秋千，一定是凶手想要诬陷我。”虞明月诚恳地说。
“那除了你，还有谁用这款发油？”
这发油是虞明月自己调的，很淡的栀子桂花香，她送给过楚天教坊的好些姐妹。
“而且我今年不会参加惊蛰盛宴，跟小薛没有任何的竞争关系，更没有害她的动机。”
“你认为，凶手想害的是淳凤临，还是冷姑娘？”
虞明月吸了口气，青葱十指按在眼角，跟自己说不能哭：“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姐妹，不管躺在那里的是谁……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秦逢时审视着她：“你知道今天是冷姑娘代替淳凤临上台吗？”
“……我知道。”虞明月将自己那天听到的如实告诉了秦逢时。
这时，秦逢时的护卫长敲门进来：“这是严太医做的验尸状。”
“嗯，你退下吧。”秦逢时举着验尸状细细看了两遍，问虞明月：“严太医是冷姑娘的表哥？”
“对，他经常会来探望小薛，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秦逢时颔首，蹙着眉头，不忍地念道：“尸体无中毒迹象。膝盖、手肘处有大块乌青，乃近三日内形成。头后部有一道较深裂痕，为致命伤。初步判为失血过多而亡。”
虞明月再次强调：“红绸秋千，不是我破坏的。”
“你还有其他要辩解的吗？”
虞明月思索了一会儿：“割红绸似乎用的是很细的刀片。你可以搜我的屋子，没有那样的凶器。”
“好，我姑且信你。”他将验尸状合上，准备要起身。
虞明月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视线盯着杯口的热气，很漫不经心地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好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秦逢时就势向后靠住椅背，用虎口抵着自己的额头：“你果然知道了。”
虞明月淡淡地掀起眼睫，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杯口的热气消散，秦逢时开口说：“传说，神女的心口血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我有一个亏欠许多的人，我一定要救活她。”他倒也不藏着掖着。
虞明月气笑了，握拳道：“你也说了，是传说。”
“但我只能一试。”秦逢时的目光压抑着一种癫狂，“我没有派其他人来追杀你，因为我不是真的想要你性命。玉神女，我会控制好下刀的力度，并且找最好的太医救治你，一定保你不死。”
虞明月只觉得他不可理喻，她掐着自己的眉心笑道：“噢原来不是要我性命，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啊。”她表情一瞬间变得冷冽，一掌拍在案上，逼近他道，“那么秦逢时，你亏欠我的，又拿什么还？”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可惜你身上没有任何我感兴趣的东西。”虞明月啐道。
“她离开我一千八百天了，峤真人说，五年是复活她的最后期限。玉神女，我没有别的选择。”
秦逢时说得漠然，又似乎是在哀求。
虞明月头顶有条筋脉在剧烈跳动，隐隐作痛：“你一口一个玉神女，叫得倒是没有负担。你想清楚，真的要走上弑神逆天这一步？”
秦逢时很重地点了下头。
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虞明月气血上涌，却猛地意识过来，瞠目问道：“你说，五年，一千八百天？”
“对。”
“你要复活的人，叫什么名字？”
秦逢时低声道：“她是个杀手，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十九。”
虞明月像被雷劈了一样楞在那里，简直哭笑不得：十九。这他妈不就是我自己？
他要杀了我，来救“我”？
哈哈荒谬，实在荒谬。
虞明月瞬间失了全身的力气，坐到椅子上，说：“我不同意。”
秦逢时不再说话，他起身打开门，对外面的几个护卫说：“搜。”
虞明月并不阻止，慢慢地喝着那杯凉茶。
“王爷！”护卫长从虞明月的抽屉深处取出一枚细薄的刀片，“找到了！”
虞明月瞳孔一缩：“这不是我的东西！”
秦逢时的目光沉了下来，吩咐护卫长：“去对照一下。”
“是！”
半炷香的工夫，护卫长奔了回来，对秦逢时小声道：“王爷，刀痕一致。”
秦逢时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