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撕下,偏执而疯狂的本性便暴露,那赤色的眸的色泽愈发如血。
杜若设想中的这场绮丽的报答会止于一个夜晚,却无意间激起了郑思如的心魔,心魔比本体或者是理智状态欲念炽热,所以她也比预想承受更多。
无论是在榻上、桌前还是墙边,他总用那双赤眸直直盯着她,“若若,你爱我吗?”
这一年的海.棠花更是盛放,足以惑乱赏花人的眼。
也许吧,她想。那时那刻她像菟丝花一样缠着他,又觉得自己像一股水流润泽着一块荒芜的土地,而那块荒芜的土地又变成了自己。她说不出别的答案。
这是命中注定的。
“含元……”她热烈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睡了很久,醒来时又是夕阳西下,可她身边躺了一个俊美的男子,她卧在他的臂弯中,他的怀抱让她觉得温暖。
绣坊的活计忘了请假,坊主疼她也未来寻找,只当她年轻好玩误了工。郑思如……或者叫郑含元更为妥当,他并没睡着,捋了一遍又一遍她逶迤的青丝。
“我要去找坊主。”
“找她干什么?”
“说离开,我们不待在镇上,我们去别处吧。”她道。
郑含元吻了吻她的鬓发,那里昨日曾被香汗浸透,“都听你的。”
她想下去,却下得急了,身子酸软走不稳当,又被他捞回去躺着。
“你歇歇再去。我也回去兵器铺,收拾收拾过来。”
“明日做完工,我们就走。”她的眼神清亮亮道。
“做完工是什么时候?”
“酉时三刻,我们酉时三刻见。”
陪她到第二日需要上工的时候,他们才依依不舍分别。
他带上她给的斗笠,遮住了脸上异色,归于人海。
回到兵器铺时,匠人说,有位客官要买一把叫纵春秋的宝剑。
他的心猛然一紧,追问是谁。
匠人说,只知道是一位带着帷帽的白衣客人,留了名字,叫王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