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麻烦得紧。
军师淡然一笑,“是秋行一厢情愿,莽撞了。”
一场宴会在众人无尽的好奇和疑惑中速速收场,徐若和其他八个舞姬一齐被收入秦宫,做了秦妃。
因她那日在殿上的突兀表现,受了不少其他妃子的排挤冷眼。
有人拈酸:“我们徐妹妹当真了不得,竟得了吴军师的青眼,还拒了人家。”
有人嫉恨:“别看以前在宋宫里徐妹妹总是闷声不语,原来却是个最大胆最有心思的。”
有人提醒:“徐妹妹,你可别忘了姐妹们来秦宫的目的。”
徐若并不理会她们的善意或恶意,在秦宫我行我素地活着。
徐若入秦当日的表现并没让她入宫后很快获得宠爱,反而让她成为那批舞姬中唯一没被招幸之人。
经过数月的观察,她才发现,这位温和的秦公喜欢同样温和的女子,而不是她这样热烈主动的。
尤其是军师求娶风波,让秦公更不会轻易沾惹她。
然而,这又有什么要紧?
她边让丫鬟为她用凤仙花汁染着晶莹剔透的指甲,边这样有些轻狂想着。
她一定可以让秦公再次注意到她。
于是,她花重金买通秦公身边的内监,让她作为侍浴婢女,进入浴房。
去之前,她为自己好好沐浴一番,用加了玫瑰香料的水洗遍身上每一处,为自己画了温婉精致的妆容。
秦宫尚简,宫婢衣衫更是简朴,她绾着双环髻,穿着赭色曲裾,微微低头,与另两个婢女一同侍奉秦公沐浴。
秦公似是处理国事后十分疲惫,让人为他揉头解乏。
原本有婢女十分熟稔想要上手,却被徐若毫不见外地挤开,挤开后,她还对那婢女挑衅一笑。
总不能在君上面前闹事,婢女只好把位置让给她。
秦公倚在桶沿,徐若便走到桶边,让他倚在自己身上。她用染了淡淡嫣红指甲的指轻轻按揉他两边太阳穴,轻轻问道:“君上,这力度君上可喜欢?”
秦公只觉背后一片柔软,鼻尖一阵似浓似淡馨香,回道:“有些轻,再重些。”
“喏。”她缓缓加重指上力度。
秦公却睁眸,微微侧头,便看见皓腕似雪,玉指纤纤,以及那秦女少染的十指嫣红。
他再侧些身,才看见徐若容貌。
秦公使了个颜色,另外两名婢女便退下。
“是你?”
“是我,君上。”徐若不再为他揉头,手慢慢收回,却轻轻划过他的脖子和后背。
“怎会在此?”
徐若将手伸到他眼前,秦公轻笑,把手放了上去。
她双手握住那只手,将那手掌紧贴自己前胸,将心跳传递给他,同时娇声说道:“君上,奴入宫数月,不见君上,甚是思念。所以买通内监,来这浴房,只为再见君上一眼,以全思念。”
秦公反握住她的手腕,从浴桶中出来,“替寡人更衣。”
更衣这种机会,徐若怎会放过,为他擦身穿衣时,几次刻意的撩拨,终于让秦公把持不住,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横抱起来,入了内卧罗帐中。
秦公喜欢温婉的女子,秦宫上下皆知,徐若偏反其道行之,主动热烈,像一团火。
秦公说:“寡人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明明很痛却又强笑迎合的女子,男女燕好,不必屈就于谁,你若痛,说出来,寡人温柔些便是。”
“只要君上满意,奴如何都行。”她努力笑得妩媚,额上冷汗和微皱的眉毛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感受。
“你总说倾慕寡人,那你说说,寡人何处值得倾慕?”
徐若忍痛,将她所知道秦公所有的事迹一一说出来,从幼年壮言显志向,到少年只身赴敌营,到礼贤下士求诸贤,再到中年雅名传天下,记得比秦公本尊还清楚。
她说得越多,喉中言语愈发支离破碎,似是极为动情。她紧紧抱着秦公的肩膀,望着帐顶的眼神却是和热烈的声音不一样的冷静,甚至冷漠。
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确实让秦公开始对她另眼相待。
她成了秦宫第一号红人。
原先嘲讽她计谋愚蠢的妃子,竟也开始模仿她的风格。
可惜,有些东西第一次用是新鲜,第二次用就是笑话。
算计君主这种事从来都是愿者上钩,她敢且能买通内监,是因为这秦公武艺高强,根本不惧她小女子敢在浴房中对他做什么手脚。所以她能进浴房,肯定也是秦公默许。
她开始偶尔向秦公提些要求,秦公基本都同意。
她攀住秦公的腰,娇声问道:“君上,妾想要美人之位,君上给么?”
秦公抚她鬓边发,“美人适合你,你确实是美人。”
“那……妾若想要国夫人之位,君上可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