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长点头:“属下也只是听说,暂时无法确认,因为属下问话,这些人并不肯承认。”
王文远沉吟片刻,忽然露出震惊的表情,“南阳侯……那岂不就是……算了,没事了,你退下吧,把这些人先带回去……”
王文远挥手让巡逻队离开,又回过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张小善,目光落在她身上,叹气道:“刚才多谢这位姑娘援手,否则恐怕……唉,郡主一定会重重谢你,她是住在朝阳门东巷二号的叶太史令府上嫡女,也是新晋封的安乐郡主,我找个人带你到叶大人府上去,定能讨要些封赏。”
张小善摇摇头,硬邦邦地说:“不行,安乐郡主让我留下看大人如何断案。”
王文远哭笑不得:“到断案那步不得先把那些人的底细查清楚吗?”他顿了顿,“我现在还摸不清那帮人后头有什么依仗,万一姑娘跟着我们,被人忌恨,惹祸上身怎么办?”
张小善面无表情道:“大人是不愿意我在旁边看着?那就算了,我也懒得看了,回头向安乐郡主复命,我想她一定很高兴。”说罢作势要走,“大人慢慢查,我就先告辞了。”
王文远急了:“别啊,姑娘,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我马上让人带你到顺天府去,你想看我断案就慢慢看。”
张小善这才停下脚步。
王文远省悟过来她这是以退为进,脸皮抽搐了几下,“那就有劳姑娘了。”
叶府和南阳侯府有旧怨,安乐郡主受欺负了,那最宠女儿的太史令叶世安哪怕不亲临现场,也一定会派人来闹腾的,到时候自己还得忙于安抚各方面的关系。
所幸安乐郡主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样自己最多费些功夫,倒也不怕应付不来。
王文远叫了人来去叶府禀是脏字事,这才匆匆带着张小善赶往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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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长公主拉着叶春雪坐上马车,就一改之前冷淡的神情,拉着她的手道:“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儿受伤?好端端地你跑这种地方凑热闹干嘛?害我担心死了,若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姑姑交待?”
叶春雪的姑姑,叶珉珉和安宁长公主曾是国子监的同学,两人同窗多年,很多喜好也相同,私下里也是好友。
在安宁长公主备嫁之时,叶珉珉头一回看她做女子打扮,曾感叹,“若非是女子,这大周下一位皇帝,就是你叶明翰了。”
当初安宁长公主还笑着说,“若我做了皇帝,你岂不要做丞相?”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兴好皇帝没有治她俩大不敬,倒把嚼舌根的那些宫人全部打杀了。
安宁长公主和叶珉珉感情好,对叶春雪自然也十分疼爱,幼时头一回见她进宫,还曾逗她,“别跟着二郎那个呆头鹅了,回头我娶了你可好?”
结果叶春雪不仅没有接招,反而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说道:“大哥哥莫要说笑,阿满虽然年纪小,却也知兄友弟恭,更别说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阿满与二哥哥青梅竹马,从未想过嫁给其他人,望大哥哥体谅,以后莫再提此事了。”
说起这事,安宁长公主至今都觉得叶春雪太会噎人,只是没想到多年前就以为要成一对的两个人,如今却要各论婚嫁。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关心叶春雪,恰好在旁边酒楼吃饭,听到这边喧闹的动静,远远望着像是叶春雪,便赶了过来,因为不想王文远看出她们的关系,就装作不熟,甚至不喜叶春雪的模样。
这会儿没有外人,安宁长公主既生气又心疼,板着脸训斥道:“阿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不该只带着两个丫鬟在外面乱跑,就算扮了男装出行,也该让护卫跟着。”
叶春雪垂眸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不过也幸亏有这次,不然京城里要乱了都不知道。”
安宁长公主眉头皱了起来:“何出此言?”
叶春雪简单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最后道:“……那些人想来有什么仗势,连顺天府尹都畏惧三分,若是平常女子遇上这种事难免慌乱,说不定已经有人出了意外……这个事,公主殿下得好好让人查查。”
安宁长公主脸色微变,沉声道:“竟敢在京城为非作歹,我定要让那幕后指使者付出代价。”她掀开车帘吩咐一路骑马跟随的公主府侍卫长,“去请驸马回府!”
“公主殿下稍等。”叶春雪拦住她,抬头道,“此事不宜声张,公主殿下不必麻烦驸马,最好是私下安排人去查探一二。”
“你是说,丁……”安宁长公主惊讶,她想了想,点点头:“我会小心行事。”
叶春雪点头:“嗯。”
安宁长公主送叶春雪到了叶府,看她迈进了大门,才转身吩咐车马回公主府。
叶府中,叶老太太正在和儿子叶世安掰扯。
“你是我儿子,娘亲不信你能信谁?我听皇后娘娘说,秦国公主与你娘子不合,是因为你娘子曾经设计陷害她。”叶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