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吧。”
原本也就不到半桶水,还她半桶已是加了利钱的。
今日便大发善心,还她一桶。
李思,人如其名,心思比白山深,不等他问出怪异之事,顾五郎先发制人问住了他。
“你们怎么来了?”
“昨日入城晚了,衙门里也下了值。属下是今早才去交的差。褚大人听闻了许家夫人的事,感其忠烈,就让我们走一趟。”
“怎么?父母双亡,怕旁人欺负他们?”
顾五郎啧啧摇头,指着那排土屋,意味不明说道,“你再回头看看,可看出什么来了?”
土屋那边,隐约可见忙忙碌碌的身影。收拾家里、添置物件,再长吁短叹的,好不热闹。
丰州雨水少,住土屋也无大碍。可石头屋更为坚固安全,终归是鹤立鸡群。
李思抿唇不语,顾五郎又拨着碍事的头发,笑道:“你比我年长,自然知晓丰州城里的笑谈。每回来这边的人不多,可加起来,拢共也有百来户吧,你可听过这些年,谁家与那位婆婆来往过?”
李思沉默半晌,终是垂首,再向他请罪道:“是属下思虑不周。”
日头攀升得快,斜射下来,也是刺眼得很。
顾五郎眯了眯眼,终是想起了要收拾一下自己,本是要搭他肩膀的手又收了回去,摆摆手道:“方才我与你说笑呢,褚大人吩咐的差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是。”
“那便去办吧。”
李思目送着人远去,有跟着白山去打水的人家,见着了邋里邋遢的顾五郎,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城里游荡的人,纷纷离得远远的。
而许家,不多时就得到了满满一桶水。
许抱月对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白山,是好一番恭维,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不着痕迹打听道:“刚刚,那位郎君说,桶是他的。不知他家住何处,我该如何还他?”
“啊?”
白山有些茫然,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早已不见五郎和李兄的人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随着本心安抚道:“或许是,五郎和娘子们说笑的。”
“是嘛?五郎……真是风趣……”许抱月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
“娘子说的正是。我们五郎,在丰州城里,谁不赞一句高义?便说今日,他还抢在我们前面给娘子们打水用,可真令人感动……”
“呵呵……是……好生感动……”
——好个美化自己的偷水贼!
许抱月咬牙切齿,脸都笑僵了。
那什么五郎,不好意思,她也认识。
十八线男配角,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