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后,周永华主动找座位,帮忙擦桌台,坐下来才休息一会儿,他竟然从包里掏出一盒象棋。
顾小晚真是哭笑不得,坐火车他竟然还带上象棋。
周永华一边摆棋一边说:“要坐二十多个小时呢,中途还要换车。咱俩先下下棋打发时间,待会儿你困了,我给你腾位置,你就可以好好躺会儿。”
顾小晚感谢地望了望他,说:“我不太会下象棋,你教我吧。”
“没问题,来,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
顾小晚边下边学,其实她会一些,只不过棋艺不精。周围乘客闲得无事,都围过来看他们俩下棋。
有位中年男人看得可带劲了,还对顾小晚下的棋指手划脚,顾小晚就趁机把位置让给了这位中年男人,让他和周永华下棋。她自己则偷偷溜到这位中年男人的空座位上去了。
周永华自然是发现了,不过他现在忙着和人家下棋,就没说什么。他看出来了,顾小晚不爱下棋,他也不好勉强她。
顾小晚用手撑着脸庞,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听着“哐哐哐”的火车声,想起二十一世纪坐高铁和坐飞机出行的情景,再想到现在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那种疲惫感瞬间袭来,便倚靠着窗台眯着睡。
也不知撑着脑袋眯了多久,只感觉身上更暖和,她便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待她被叫卖声吵醒时,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外套。
坐在对面的周永华瞅见她醒了,赶紧将刚买来的熟玉米递给她。火车每停一站,车窗外就有挎着篮子卖玉米的人。
每过一站,在车外叫卖的人就越多。看来,越往南,卖东西的小贩就越多。
“周永华,谢谢你。”顾小晚没有跟他客气,接过来就吃。她还真饿了,吃着香糯可口的玉米,疲惫感瞬间消失,浑身都来了劲似的。
周永华自己也啃着一根玉米,边啃边说:“顾小晚,你和蒋进是老乡还是亲戚?听说蒋进亲戚经常过来找他,前段时间有个远房表妹,后来又来了个快要高考的老乡弟弟。”
顾小晚低头吃着,没抬头,但稍犹豫了一下,说:“我就是那个在你单位门口晕倒的远房表妹,我也是那个快要高考的同乡老弟,现在又是依靠着蒋进来苏市谋生的老乡。”
周永华听懵了。
顾小晚笑道:“怎么,没听懂?”
周永华愣了愣,忽然一个激灵,“你的意思是,这几回来找蒋进的人……都是你?”
顾小晚努嘴道:“可不是?蒋进担心他的对象有所误会,只好扯谎。”
周永华有些想不通,在他眼里,蒋进可是个诚实的人,没必要这么瞒着郝丽丽吧,只要顾小晚跟蒋进没啥特殊的男女关系,郝丽丽也不会太在意的,她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周永华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看来蒋进对郝丽丽是真的上心,不想让她有一丁点儿误会。其实,等你认识郝丽丽之后,你就会发现,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对了,那你到底是蒋进的亲戚,还只是他的老乡?”
顾小晚吃了玉米说:“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他的老乡,也曾是他的同班同学,后来还是他的对象。只不过后来我辍学了,而他考上了省农大。接下来你也看到了,他和郝丽丽好上了,就和我分手呗。前些天我在你们单位晕倒就是因为看见他和郝丽丽牵着手从建设局大门出来。”
周永华听得哑口无言。
顾小晚若无其事地笑问:“你没事吧?我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大家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我懂,我也认命。不过蒋进还算有点良心,他帮我找了你这么个靠谱的合伙人。”
周永华乐呵呵一笑,可紧接着他又结巴起来,“蒋进他……他竟然和你处过对象?真看不出来,他……他还有这一手。”
“人各有志嘛。他也自知有愧,这不是帮我把买卖支棱起来吗,还支持我明年参加高考,我以前的班主任也同意我插班,帮我办了手续。”
周永华这一听更是惊诧不已,不过他啥话都没说,就那么看着顾小晚,既觉得不可思议又佩服得五体投地。这该是多坚强的一位姑娘呀,才能这么淡定地跟他说这些,好像被甩的姑娘跟她毫不相干似的,此时还和他一起津津有味地啃着玉米。
愣神了许久,他才说:“你这打算挺好,做点买卖改善生活,每天晚上再学习学习,明年考个大学。对了,就是不知我学的那点知识够不够教你,你可别为了做买卖把学业给耽误了。”
顾小晚这可着急了,蒋进说要给她辅导,周永华又说要教她。她真的想说,自己完全不需要啊。
“我每天晚上刷题,会按学校的要求回去考试。如果考不好,我就去学校上课。”
“哦,也好,也好。”周永华看着眼前的顾小晚,仍然有些恍惚,刚才他还觉得与顾小晚简直是自来熟,才认识一天就处得像老朋友。可现在听顾小晚说她和蒋进处过对象,现在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