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心有疑虑,红头发做了个“请”的手势。艺高人胆大,厉遥逍二话不说跟过去,那女子紧紧跟着厉遥逍。红头发看看那女子又看看厉遥逍,笑道:“少侠果然风姿。姑娘,请。”
红头发带着厉遥逍又回到进城时的那处院子,两人进了一间密室,那女子在屋外等候。红头发按下机关,室内顿时明亮起来,厉遥逍惊诧眼前景象。金银珠玉、神兵药石,应有尽有,琳琅满室。
红头发道:“我的诚意阁下也看到了,不知是否愿意为东家奔走效劳?”厉遥逍歪头笑笑,意味不明。红头发伸手要摘厉遥逍面具:“阁下是否应当坦诚相待?”厉遥逍转身躲开:“黄白之物而已,无甚稀奇。”红头发笑道:“如若是无市有价的雪莲呢?”
厉遥逍哼了一声:“雪莲千金难求,岂是你说有就有!”
话罢转身就走,厉遥逍心中忐忑。她本是想试探,故装作这一派潇洒的样子,心里却盼着红头发留住她。眼看厉遥逍就要走出密室,红头发果然开口留人:“珍宝配英雄!明日卯时,在此恭候少侠。”
“好。”
天色不早,厉遥逍要赶着与周玙会合,那擂台上的却女子一路跟着,厉遥逍无奈道:“姑娘,天黑了,该回家了。”那女子却啜泣起来:“我被人拐来这荒凉之地,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厉遥逍却是不信:“姑娘虽然身无分文,衣衫褴褛,可这身上的料子寻常人家一辈子也未必得见,看姑娘武功路数,应是出自名门正派,三岛四派七宗二十四门,不知姑娘是哪位大师的高徒?”
那女子双目挂着泪珠错愣在原地,低头叹气:“我的确是七宗子弟,原想去番禺与各派弟子切磋,扬我师门之威,奈何师长说我学艺不精,不肯同意。我一时气愤,偷偷跑出来,不慎落入这歹徒之手,身上的银钱全被拿了去。那歹徒有些身手,我逃了几回都不成,只好另寻他法。今日被他带来这里,我趁乱跃上擂台,虽不敌擂主,我却万万不能下台。那歹徒正虎视眈眈,我宁愿死在高台,也不愿被卖到腌臜之地去。公子侠义心肠,见我危难才出手相救,求公子带我脱离苦海。”那女子泪眼汪汪,一句又接一句,不给厉遥逍插话的机会。说完又哭起来。
厉遥逍见她哭得伤心,歪头看她,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好不好?”
那女子慢慢止了哭声,厉遥逍看向她身后,果见一四十左右的黑胡子男人在不远处窥探。厉遥逍盯着黑胡子看,两人眼神相撞,黑胡子吓了一跳,立即背过身去。厉遥逍摸出一枚铜钱,轻轻掷出。铜钱从黑胡子眼前划过,嵌入身旁的木桩。黑胡子只觉有人定定立在身后,厉遥逍指着那女子悠悠开口道:“我要买她,一枚铜钱够不够啊?”黑胡子手忙脚乱拔下铜钱,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讨好迎笑道:“够了够了,买多少个都够了。”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厉遥逍对那女子提醒道:“东家不是个好相与的,与他们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你最好现在就走。”
那女子央求道:“公子让我跟着罢,我一个人也走不出这荒凉大漠,那歹徒若不见公子,怕是又会将我掳了去。”
见她言语切切,厉遥逍心生不忍,决意将她留下。两人回到客栈,厉遥逍身上银钱不多,荒漠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只能要一间厢房。两人来到门前,厉遥逍本想与那女子一间,总不好与周玙独处一室,却见那女子欲言又止,局促不安。厉遥逍料想她误会,正想表明身份,却听见周玙屋里发出声响。厉遥逍担心出变故,赶紧将那女子推进屋里,叮嘱道:“我不喊,千万别出来。”随即将门掩上。
①出自曹植《赠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