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可惜先天不足,身体羸弱,稍逊周修远。周修远曾说:“吾弟江湖第一武痴也!”
白守黑见厉遥逍这一招使得妙,痴心顿起,转向厉遥逍发难。周玙深知这位师叔性情秉性,果见他招招留余,反观厉遥逍,竟然也是有所保留。周玙见白守黑与厉遥逍缠斗,正是脱身的大好时机,喊道:“遥逍兄弟,周玙先走一步!”一想到厉遥逍会恼怒红眼,周玙就心生得意,岂料厉遥逍只嗯了一声。周玙身形一顿,兀自走了。
白守黑只想与厉遥逍过招,听见周玙出声才回过神来,正要去拦,厉遥逍却步步紧逼,待白守黑摆脱厉遥逍,周玙早已不见踪影。
厉遥逍拿着一株花骨朵儿赶回,险险过关,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湖同辈中,善枪者多为男子,世人皆说女子习枪无大作为,厉遥逍偏不服,拜登州霸王林木秀为师。
厉遥逍豆蔻年华时日日苦练,练得皮肤黝黑、双臂紧实粗壮。厉母时时训斥厉,旁人取笑厉遥逍面黑体壮,厉遥逍常常更深时掩面痛哭,越发在意起外貌。厉遥逍体高骨轻,加之食不对时,日渐消瘦,双臂虽健硕却不再粗壮。随着年岁渐长,对女子妆面之物兴趣渐起,虽无暇钻研,却也略通一二。
厉遥逍躺在房顶望月,细想这些年的苦恼,母亲不再训斥,枪法也小有成,不容之声渐消。正想得出神,忽听见一阵很轻很快的脚步声,厉遥逍起身查看,只见一人黑衣夜行,向杨玄感住处探去。厉遥逍飞身跃下,直扫那人面门,那人慌乱之中不慎出声,声如妙铃。厉遥逍暗暗吃惊:“比我高出大半颗头,竟然是个女子!”黑衣女子见厉遥逍眼神打量,恶狠狠道:“小矮子,看什么!”
“哼,看招!”
话落直抓那女子的面巾,黑衣女子格挡开来,厉遥逍步步紧逼。不过多时,黑衣女子便左支右绌,吃招不起。厉遥逍有意探她的底细,故作失手诓让一招,那女子趁机吹了一声口哨,随之一群蝙蝠从不远处的林子里涌出,黑压压扑过来。趁厉遥逍闪躲之际,那女子趁乱脱身。厉遥逍见她武功路数怪异,便悄悄跟上。
那女子来到一处院子,大约有二三十人,大半身着胡服,还有十几车物品。厉遥逍不敢露面,只听得两人交谈,一个男声道:“这次一定要看好了,送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小姐说了,皇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死了,也要将尸体带回来!”另一男声道:“放心,这次我会亲自运送,绝不会再出差错。那个短命鬼更不用担心,他会自己回来的。”
厉遥逍听得云里雾里,趁人少时潜到车队旁查探,岂料一车车全是粮食布匹。为首的男子已经年过花甲,带着与厉遥逍交手的那名女子上路,厉遥逍混入其中,随车队北上。
车队北上走了十来日,来到一片沙漠,苍凉大漠中竟然有一座城。
此城已有些破旧,在苍茫大漠中更显残败,只有“风雨城”三字还算完好,可里头却是极尽繁华,酒肆、街道、赌坊...应有尽有,两相比对,让人惊叹不已。
车队领头的老丈引众人进了一处大宅,里头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腰间别着一对约四尺长的铁钩,满头红发,低着头和车队领头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与厉遥逍交手的那名女子叫高柳,见红头发出来,朝他哼了一声,越过他自己进了屋。
厉遥逍听得不真切,正欲上前,屋内正好传来一阵响动,而后有两人扭打而出。高柳满面扑白,怒目圆睁,回头瞪着与老丈交谈的那名男子:“你是死的么!”红头发袖口中掷出暗器,厉遥逍看得清楚 ,与高柳打斗的人正是恩人周公子。厉遥逍抓起一把石子射向那高柳,引得三人齐齐回头,周玙见机遁逃。厉遥逍行迹败露,不敢稍作停留,那老丈喝道:“关城门!”
厉遥逍打完一批又一批,追兵像叠浪一样不间断,无奈四处逃窜。城中四通八达,前脚刚甩掉,后脚又遇上,厉遥逍不胜其烦,只得往小道上跑。刚过一处拐角,忽有人将手搭在厉遥逍肩上,厉遥逍猛地回转,劈向来人臂上天府穴,那人撒手闪躲,厉遥逍挥拳而上,见那人原是周玙,差点收手不住。
周玙拉起厉遥逍往小巷跑,厉遥逍只听得脚步声忽远忽近。绕过几条小巷之后,两人进了一处停放棺椁的屋子,周玙拉着厉遥逍进了一口竖棺。
开棺声不绝于耳,厉遥逍蓄势而待,寻机破棺而出。光从棺木缝隙中透进来,周玙缓缓而动,见厉遥逍提掌运气,慢慢将手掌覆上去:“先等等。”
棺内阴暗狭小,两人贴身藏匿,掌心相向,周玙胸膛贴着厉遥逍后背呼吸起伏。厉遥逍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困窘不已,只好将身体微微前倾。周玙察觉“他”向前靠,知道“他”心起芥蒂,便松开手。
两人听见外头道:“这里没有,走!”厉遥逍听见脚步声渐远,正要动身。周玙却急忙阻拦道:“再等等。”
少顷,厉遥逍果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急急地来,匆匆地走。厉遥逍踢开棺材,两人出来后,周玙盯着厉遥逍看了片刻,终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