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低头就看见上面用荧光笔写满的备注。
“看剧本呢。”
已经是深夜，陈卡酒推了推眼镜小声回她。
陈卡酒看到剧本人物行为不合理的地方，写了备注，打算明天和花木沟通。
陈卡酒推眼镜的动作，让刘艳看到了她的黑眼圈和被眼镜托红的鼻梁。
刘艳有些心疼：“早点睡，已经很晚了。”
陈卡酒点了点头，她薄唇微启，看着刘艳又多了几根皱纹的脸，欲言又止。
“妈，你忘记那个人了吗？”
刘艳揉了一下陈卡酒的脑袋，转身离开了两步，被陈卡酒的话定住脚步。
陈卡酒看着刘艳瘦小的背影，那个背影没了她小时候看着的挺拔，甚至有了佝偻的趋势。
刘艳没有说话。
那个人指的是谁，陈卡酒没有明说，她说不出“爸爸”两个字，只能用那个人来代替。
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都知道是谁。
刘艳以为自己和男友的事被陈卡酒知道了，她木然回过身，“为什么这么问？”
“不记得也好，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睫毛在陈卡酒眼下落下拓印，她眸色幽深，她笑了笑：“没事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我也准备睡了。”
刘艳心还没有彻底放下，心里一直藏着的秘密，她这一刻有了想坦诚的心思，却又害怕陈卡酒接受不了。
陈卡酒戴着一根新的黑豆红绳回到魔都。
她前脚离开流水村，家里后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
赵开元听说梅雪去找过陈卡酒，她飞机刚落地，赵开元便迫不及待去接机。
日月交替，墨黑的夜空挂着零星几点星斑。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陈卡酒坐在副驾驶，侧目看他：“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瘦了好多。”
赵开元浅笑摇头。
得到心上人的关心，他脸上的疲惫舒缓了很多。
陈卡酒呼了口气，岔开他母亲那个令人窒息的话题。
“走吧，我饿了，想吃牛油火锅。”
赵开元的表情和语气都是温和的，“好。”
赵开元那期音乐电台引起了网上网友的注意，最近在筹备新主题。
陈卡酒刷到朴载玉的朋友圈，对于上次的事，心中仍由歉意。
朴载玉：【你真和赵开元在一起了？】
陈卡酒和朴载玉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停留在他发来的消息上。
陈卡酒以为自己回复了，结果发现是意念回复。
她看向赵开元，犹豫了两秒，手指敲打：“还没。”
她和赵开元相处的某个瞬间可能是有过好感的，虽然说不出具体的点在哪里，但她现在是真真实实地做不到佯装看不见他对自己的好。
白季羡家，乐队已经排练结束，朴载玉看着醉心于练习贝斯的白季羡打了个哈欠，抬手擦掉挤出眼眶的泪水，暗暗咂舌。
明明在意人家在意到不行，还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
这样可怎么能追到手啊。
手机一震，朴载玉瞟了一眼手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卡酒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朴载玉看了眼白季羡，小跑到洗手间：“酒哥。”
赵开元去上洗手间期间，陈卡酒打了个电话给朴载玉，想问音乐电台的事。
听到空间回音，陈卡酒皱眉看了眼手机：“你小子该不会是在上厕所和我打电话吧。”
朴载玉额间滴落无语的汗水。
他的情绪没多用在陈卡酒的话上，想起刚才手机上的回复，他有些激动：“你真没和赵开元在一起？那你之前叫我宝贝，也就是说没把我当成赵开元咯。”
一说到上次，陈卡酒就生气：“当你个大头鬼，我拿你当挡箭牌，结果你气死我了，咱俩认识多久了，一点默契都没有。”
陈卡酒这么一说，朴载玉全明白了。
他一开心，什么话都全抖落出来：“那太好了，我小白哥还有机会，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他像失恋了似的，贝斯弦都快被他弹断了。”
陈卡酒听见电话那头门锁打开的声音。
朴载玉：“小白哥，有机会有机会，你还有机会，我酒哥现在还是单身，你再让步不出击，就真的完蛋……”
白季羡听见朴载玉的咋呼声，顿住手上的动作，琴声止。
眼睛倏地看向他手上的手机，警告似地喝了他一句：“小弟！”
朴载玉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后背蹿出一身冷汗，他僵硬地看向还没来得及挂掉的电话。
陈卡酒：“……”
下一秒，通话界面被挂断，朴载玉惊恐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