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医院,陈卡酒进去时压低了存在感。
刘依依在手机上说老太太肚子疼进了急救,她心神不宁的,一路上差点撞了好几个人。
陈卡酒问了护士站的护士,护士问她病人的名字叫什么,她整个人僵住在原地,眼眶瞬时盛满了晶莹。
“我,我——”
她,她不知道外婆叫什么名字,她没办法回答护士。
护士很忙没空,语气平常抛下一句:“打电话给谁都行,问清楚叫什么。”
陈卡酒哆嗦着手打开手机,心里头不断念叨着冷静冷静,她必须要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
刘洋洋从电梯出来,垫脚眺望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见到陈卡酒的背影,顿时认出。
他避开来往的人,小跑到陈卡酒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姐。”
陈卡酒红着眼眶回首,低眼见到刘洋洋再次变得激动,她捏着他的手腕:“你奶奶呢?”
简雅时刻注意着周遭的环境,以便陈卡酒被认出,她能第一时间安排陈卡酒脱身。
“姐,姐!”刘洋洋第一次见这么失态的陈卡酒,又说:“奶奶没事了,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你别担心。”
陈卡酒会突然到医院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是刘依依给陈卡酒发消息被刘洋洋看见,刘洋洋告诉了刘军,刘军让他下来接的陈卡酒。
闻言,陈卡酒心安了一些,紧绷的肌肉和神经一放松,她的腿也变得有些发软。
简雅瞧见,眼疾手快地扶住虚脱的陈卡酒,听见老人家没事,也跟着松了口气。
赵开元没有进医院,一直在车上等着,时间一点点得过去。
陈卡酒直到见到病床上安然无恙的老太太,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在病房嘘寒问暖,一刻也不想离开老老太太身边。
陈卡酒问了老太太的名字,让简雅去帮忙处理住院手续,顺便缴费。
她的话音刚落,刘军神色惊慌,连忙阻止,“不用。”
男人的声线上扬,陈卡酒不由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出于对家人信任,她没有多想。
刘艳补充道:“手续已经办好了,不用麻烦这位小姐了。”
刘艳对简雅的称呼十分客气,陈卡酒向家人介绍了简雅的身份。
陈卡酒陪在老太太身边,半年不见,俩祖孙的话一茬接一茬。
她彻底将车上的赵开元忘了个精光,是简雅把话凑到她耳边,她才记得她带了个人过来。
老太太见两个姑娘在说悄悄话,说:“是不是有工作,都说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这个老家伙。”
刘艳在一边,刚才一直没插得上俩祖孙的话,现在是忍不住开口了。
“您就嘴硬吧,您可巴不得她多陪你一段时间。”
刘艳拆了老太太的台,又对着陈卡酒说:“你外婆知道你来了,既开心又愧疚,你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你外婆刚才就差把你舅舅给拆了。”
刘洋洋嘴上不说,心里倒是对自己的同胞妹妹点了个赞,这个信息就该发。
“不是工作,是我一个朋友还在下面。”
陈卡酒听了刘艳说的话,心里绝对亏欠,当下做了决定,说:“您放心,今年下半年我会停掉所有工作,好好在家陪陪您。”
简雅睁大了眼睛,陈卡酒这个想法连商量都不带商量,就这么做决定了。
简雅是华人影视给陈卡酒配的经纪人,她不是指着陈卡酒拿薪水,而是公司。
她知道陈卡酒不全是公司的合同工,但这个决定未免太草率了些。
老太太不同意,一连好几声“不用不用”,生怕因为自己影响了陈卡酒的事业。
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并就不易,她不想老了,临了还要给年轻人增加负担。
陈卡酒独立惯了,从小就不服管教,就能听进些老太太的话,但她一旦下定决心做的某件事,是谁说了,也没办法改变的。
“我已经决定了。”陈卡酒宽慰了简雅一眼:“别担心,我去和上面说。”
老太太知道她的性格,见她认真着一张脸,明白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了。
也就作罢了让她回去工作的心。
“叫你朋友上来坐坐吧,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没了礼数。”老太太说。
陈卡酒纠结了两秒,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把人晾在下面。
“你跟着忙了一天,辛苦了。”
陈卡酒和简雅一起下楼,让她和简柔先去找家酒店休息。
简雅和她分别时,结束语仍是类似“小心,别被人拍到”“别被认出”的话,很是尽心尽责。
电梯楼层数在跳跃,赵开元看着陈卡酒的发旋,还没回过神。
他刚才在车里担心疯了,如果陈卡酒再不出现,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