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是受了我母后的指使,并非我的意愿。”淳勉在气氛回归正常后,他为自己辩解,希望王佳佳的心里不要有疙瘩。“不过,你若是气我,我也能理解。”他放软姿态,试图以退为进。
讲实话,王佳佳的心里还是很乱。与其说她弄不清她与淳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如说她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就像刚才淳勉说她吃醋了,她被这句话仿佛是点穿了心一般,手足无措到慌张地连掩盖的说法都找不出来。
她看着他放低的姿态,他的一言一语似是一个无形的千斤顶,巧妙之下总是能将她轻易地拨动。“她……我……”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三个人的关系,也理不清其中的纠葛,话语中的咯愣与她头脑里的迟疑合并到一起,显得她现在更加慌张了。
“我没有生气,你想多了。”最终,她也不过是一句‘想多了’。
淳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也清楚她在回避什么。只是,他不服,他觉得眼下不可控的困难总是可以解决的。
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留意的样子,他将糕点往她面前挪,并岔开话题问:“还吃吗?若是不想吃了,便去休息吧。”
王佳佳是吃了晚饭来的,这顿宵夜她本就吃不下多少,现在更加是没有胃口了。她摇了摇头,拒绝说:“休息吧,不早了。”说罢,她便站起身,习惯性地等梨花进来。
淳勉知道她在等什么,但他今晚有别的打算。他故意不叫梨花,反倒是叫了吉子来收拾书案。
吉子一直守在大殿门口,当听见主子喊他时,他便麻溜地进来干活。在收拾的时候,他特地说了一句:“殿下,内殿已经都安排好了。”
“把书案上的吃食都拿走,酒水和茶水也都倒了,其他的东西你且都收好。”淳勉简单交代了一句,他走到王佳佳的身旁,打算带她回内殿去。
主仆二人仿佛是在对什么暗号,王佳佳看不懂,却也能品出其中的怪异。“梨花呢?我不是应该和梨花睡一个屋子的吗?”第六感告诉她,小奶狗又要变小狼狗了。想起他在现代的那一晚,她心脏突突直跳,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吉子是个激灵的,他注意到王佳佳的神色,便立刻替自家主子说话:“梨花姐姐今晚要照顾表小姐,屋内还没来得及准备呢。今夜您就在殿下的内殿里过夜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王佳佳目光投向淳勉,她有一种又被他圈住的错觉。“你是故意的吗?”她低声问他,情绪很是复杂。
淳勉当然不会承认他是有意这样安排的。继续扮演他的温润纯良,他回对上她的疑惑,轻声回应道:“只是梨花在忙才会这样安排的。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在一个殿内休息,我今晚便不去内殿,你且放心就是。”
这话说得,好像是王佳佳鸠占鹊巢一样。她不想把关系越弄越覆水难收,便摆手说:“不,不用的。我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就行了,你回内殿休息就好。”
淳勉听出她不愿意的意思,可他不会甘心就这样。“北冥皇宫……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呢?哪怕是东宫,我都不敢让你单独一个人过一夜。”他用无奈的口吻回应,间接地在说服她。
宛如是打助攻,吉子又帮腔说:“是啊,殿下的内殿好歹还是安全的,多少都要顾忌那里是太子的寝宫。可若是换了别的住处……”他有意拉长尾音,营造出危险的氛围。
“行了,别表演了。”她无情地戳穿他们,并叹了一口气,看向淳勉,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淳勉见她脸上有微怒,他心里稍有忐忑,沉默片刻后便说:“你多想了。”话音落下,他转身就往内殿走去。
到底是王佳佳多想了,还是淳勉在掩饰他的私心?王佳佳看着他的背影,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却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推开内殿的门,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王佳佳走进去,发觉殿内暖意浓浓,半点雪夜的冰冷都钻不进来。她瞧着这淡黄色的层层纱帘错落地垂下,雍容富贵的装饰让她觉得脚步之下的每一块砖都是值钱的。到底是储君的卧房呐,她心中暗暗感叹权利和金钱的‘压迫’就算是沉重,可当身处的刹那却也叫人神往。
说到底,她也无非就是俗人。
“还是与之前一样,吉子准备了睡榻。”淳勉指向距离大床隔了足有两道纱帘距离的睡榻,他看向王佳佳,沉稳地说:“今夜我去睡榻,你睡床。”
她来睡太子殿下的大床?!王佳佳瞥向那雕了龙纹镶了金线的古典大床,她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怕是与太子做了朋友,但也没有底气说睡就睡。更何况,她并不喜欢淳勉这样安排,弄得像是她在占他便宜似的。
“不要,还是我去睡榻吧。”她下意识地拒绝,且转身就欲往那张铺了厚被褥的睡榻走去。
淳勉心里打定的主意怎会任她说变就变?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回,直至他的怀中。“看着我,别再逃避了。”她的眼神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