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坐在桌子前,她本打算码字的,可她的眼睛老是时不时地要往桌上的旧锁那边飘去。最后,她索性就开着电脑,将这旧锁给拆了。
断了的玉簪头从锁孔里被她拿出,她比对着残余的簪身,心想这么值钱的东西也就只有淳勉这种不愁吃穿的太子爷才舍得用来开锁。换做她,但凡是有人想碰一下她都不乐意。
“佳佳……”洗手间里传来了淳勉的声音。
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王佳佳扭头朝那边看去。“怎么了?”她冲着洗手间那边喊,并问:“你洗好了没有?”他都洗了快三刻钟了,不说水费电费要不要钱,就是身上的皮恐怕都要搓得少一层了吧。
淳勉早就洗好了,他的问题是他现在没有衣服可以穿。“我洗好了。就是……你可有能让我穿的衣裳?我……我现在……”他尴尬地回应她,吞吞吐吐好似是有说不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头。
对啊,他衣服洗了就没得穿了!王佳佳刚才没想到这茬儿,现在这么晚了叫她上哪儿给他弄一身男装来?有那么一点尴尬,她看向洗手间那边,好像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无助和窘迫。
“你等等啊,我找一下我有没有可以给你穿的衣服。”她只能翻找衣橱,试图找出一套OVERSIZE的衣服出来。
现代的气候比起北冥是暖和了不少,哪怕是不着一缕地站在洗手间里,一丝一毫的冷意都没有。淳勉无措地站在狭小的洗手间内,他望着洗手台上方的大镜子里所照出的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法拔出的羞涩之中。
他想背过身不去看,但又觉得如此行为着实可笑,毕竟他看的是自己,又不是别人。可不转过身呢,他又觉得盯着镜子自己看自己实在是有些变态。思绪百转千回,他只得感叹:为何现代的镜子能将人照得如此清晰!
洗手间里的人正在思考‘如何面对不着一缕的自我’,洗手间外的人则是翻箱倒柜,一件能给他穿的衣服都找不出来。
王佳佳挠头犯难,最终也只能拿出一条宽大的浴巾送过去。
她敲了敲浴室门,说:“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你要不将就着用浴巾裹住关键部位吧。”她将浴巾挂在门把手上,带着歉意继续说:“反正就今天一个晚上,讲不定你明早就回北冥了。我保证,我不吃你豆腐,你别有心理负担。”毕竟,今晚明显是这位太子殿下在吃亏。
什么叫做‘裹住关键部位’?淳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是对于关键部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王佳佳隔着门,她听里面没有声响,以为是对她有意见。当然,她能理解,因为没人会喜欢在别人家穿得太过开放。更何况,淳勉现在是连衣服都没得穿了。
“你要是实在不能接受,我可以找一条干净的床单给你。”她提出了方案B,算是弥补吧。反正,比起浴巾,床单能裹住的可就多多了。讲不好,还能裹出个罗马拜占庭风。
淳勉的心理负担更重了,早知道他就不该沾沾自喜,任由她给他洗衣服。算了,男子与女子总归是女子更吃亏,他心想也就这一晚上,他做君子便就是了。
硬着头皮,他把门隙开一条缝儿,将将够他将手伸出来。“我就用浴巾吧,床单不方便。”说时,他便摸索着要拿浴巾。
王佳佳见他在摸,她赶忙将挂在门把手上的浴巾取下来塞到他的手里。见他快速将浴巾拿了进去,便再次抱歉地说:“我看你衣角上有泥,就想着顺手帮你把衣服洗了,实在是没想给你添麻烦,害你没衣服穿。”
“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裹好关键部位的淳勉拉开洗手间的门,他一边用干毛巾擦拭湿发,一边与站在门口的她浅笑说:“今夜北冥大雪,雪地里泥泞,故而就将衣服弄脏了。让你帮我洗衣服本就是我麻烦你,你别有多的想法。”
嫩黄色的浴巾被裹在他的腰际,6块腹肌的两旁是两条深刻的人鱼线,顺着人鱼线再往下,未知领域就像是禁忌之地,勾得人想看又不敢看。
王佳佳控制视线往上移动,所见之处一片瓷白。她不得不感叹一句,虽然身材不错,但这一身的细皮嫩肉也算是看得出他养尊处优。
“我没有多的想法,就是怕你不适应,觉得我这里寒酸穷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来。”她越过他,从洗手台下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接上电源,她一边调试温度,一边说:“不过,我一直独居,家里的确是拿不出男人的衣服。”
听出来她这里从来都没有过男人,淳勉心想,那他就是头一个。想到此处,他竟有一丝窃喜,觉得他能被她留下定是他在她心中有分量。更何况,她还为他准备沐浴,给他找衣衫,想到要为他洗衣……怎么说都是心里有他。
“佳佳,虽说你这里不大,也没有奴仆,可你对我好,愿意留我过夜,我怎么会嫌弃呢?”他走到她的身后,眼里心里都是她。
瞧,这话的前两句还是在说她穷酸。王佳佳啧啧嘴,暗想物资和感情果然是不能放在一起考量的,感情再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