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烦忧了。”
说完,将目光移到韩安宛的身上,关心道:“宛儿骑马赶路一来一回累着了吧?”
瞧见她身上带着些许尘土,陈远面带慈笑,起身走上前刚刚想用手替她拍一拍。
然而韩安宛却很快侧身避开,陈远刚要触碰的手于空中停滞,就在那一瞬,他已经维持不住刚刚脸上的笑容,惊愕的面上划过一丝黯然。
韩安宛见此,眸底泛起微微动荡,开口道:“女儿一路赶回来,身上恐带有不少风尘,且还未洗漱换干净的衣物,父亲一向爱干净,还是不要碰,这个时候也不早,免得又需净手,徒增麻烦。”
陈远顿了顿,随后将手尴尬地收回,装作好像什么事没有发生似得,用笑掩饰掉眼里的情绪,回头朝着韩不离道:“是呀!妻主,现在夜已深,宛儿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明日还得去翰林院点卯呢。”
家里就两个孩子,在长辈的眼里自然会有一些对比,相较于韩书宁,韩安宛懂事孝顺更讨得韩不离的喜欢。
韩不离这会儿明显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朝着韩安宛抬了抬手,“既然如此,今日你也累了,下去吧!”
“是,夜里凉,您二老也早点休息。”
韩安宛行完礼,不多停留便离开,走出正厅后,绿竹赶紧跟在身后,察觉到方向是朝着兰芷园,小声道:“主子,您一路赶回来已经够劳累,兰芷园有仆从打理,而且这么晚了,您又何必要去兰芷园?”
“花期在即,我去看看兰花。”
兰花是大小姐的父亲生平最爱的绿植,兰芷园里种不少各种兰花,自从大小姐去了老庄园,那些兰花都是二小姐亲自打理,每日都会去一趟。
“阿姐既然要回来了,以她之前的习惯,可若是不住府外的沁雪园,便会住在兰芷园。”韩安宛渐起笑意,吩咐道:“你也不用跟着,下去早点休息。”
“是,主子。”
陈远望着远去淡出视线的人影,眼眸里尽显无声的怅然,看了身旁仆从文风一眼,文风立刻会意,带着其他的仆从下去。
人都走了,陈远转身坐在韩不离旁侧,伸手给韩不离捏肩按摩,笑吟吟道:“当今太平盛世,幸得妻主同意宛儿起初选择以文入仕,如今凭自己的本事,又考取功名,还是新科状元,日后便是天子近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现在外面的人都说妻主教导有方,这韩氏将门之后能文能武,人人羡慕不已呢!”
这讨人欢喜又称心意的话令韩不离眉眼弯起,笑得合不拢嘴。
比起大女儿之前连中两元,如今二女儿一举夺魁天下扬,无论是在朝堂上或在军营里,在文武百官面前风光一把,就连陛下对她称赞几许。
陈远亦跟着笑道:“宛儿前几年就已到婚娶的年纪,身为女子,理当成家立业。而宛儿却与他人不同,选择先立业再成家,为了能有个好功名,这些年你我都是看在眼里,宛儿一直勤奋地读书,如今功名已成,是不是该给孩子寻一门好亲事了?”
一说到这事,事关家族香火,又身为将门,韩不离感触良多,“嗯,确实是该成家了。”
陈远笑了笑,当初虽然能进得了韩府的门,在他心里总觉得低人一等。
现如今自己的女儿乃是新科状元,算是为他扬眉吐气,往后与那些权贵后室的男眷们聚会闲聊时撑住了底气。
陈远面露自豪,有些洋洋得意道:“宛儿是个好孩子,论相貌、品性、家世在京城贵女中可谓无可挑剔。她现可是新科状元,日后必定会有个好前程,不管如何,也得找一位配得上宛儿的好公子才行。”
忽然他话锋一转,体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可我虽为人父,到底还是没有尽到长辈之责,上次发生那事,我这心里总是有愧,这些年书宁不待见我,我也理解,毕竟我也不是她的生父。”
听到这话,韩不离渐渐皱着眉。
“虽说上次孩子犯了点小错,可我身为长辈,哪会跟她过不去,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让她离府这么久,我心里甚是难受,都怪我……”
说着便用锦帕拭泪,韩不离一见他哭,心疼地将陈远搂在怀里,轻声哄道:“远郎别哭了,这事怎么会怪你呢!是我对她管教不严,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既然犯了错,应当受过,再说老庄园有仆从侍候,我也曾派人接她回京,是她自己不愿意,怪不得谁。”
韩不离一介武将,耍刀弄剑不在话下,但最是见不得男子哭哭啼啼,这一点被陈远拿捏地死死的。
靠在她怀里,陈远将挤出的几滴眼泪拭去,眼里虽含泪花,可在无人看到的视线里,他嘴角却偷偷扬起。
“妻主可别这么说,定是有我做的不好地方,如今要给宛儿说亲,我也想给书宁好好安排一门亲事,书宁比宛儿年长,按理早该成家,说起这事来是我失职,现书宁这孩子要回来,我想借着此事缓和一下我俩的关系。如此,一来有人可以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二来书宁久病缠身,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