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到现在的也只有小齐了。
电话嘟了几声之后，被人接起来。“大姐，我今天加班，可喝不了了啊。”小齐在那边怨声载道：“同事病倒好几个，活还不能耽误，这几天可有的加班了。”“怎么不喝酒还不能找你了？”邱南天隔空翻个白眼：“你吃晚饭没有，我去陪你。”
挂了电话邱南天走进街边一家中餐馆，打包了四个菜，她出来也忘记开车，只好又迎面叫了出租车报上小齐公司的地址。小齐正在电脑前奋力敲键盘，听见邱南天来了只侧过头“嗯”了一声。“忙成这样啊？”邱南天语气里充斥着不可思议。“打工人都这样的啊，大小姐。”小齐叹口气：“哪像你啊，花着家里的钱就可以衣食无忧。”
邱南天的父亲虽然很早就离开了她的母亲，不过至少还是管她的，他从不出现，但定期会给家里转账，这笔钱就足够家里的日常开销和邱南天的吃喝玩乐了。想到这，邱南天又冷哼一声：“有什么用啊。”
小齐知道邱南天家里的所有情况，听见这话，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看她：“怎么了姐姐，你今天受刺激了？你爸是又……”
“没有的事，跟他没关系。”邱南天正拆着饭盒，听了闷声道：“他都多久不出现了，如果不是要每月打钱估计都快把我们忘了。”
小齐更加匪夷所思：“不是，之前是谁说的，他出不出现都无所谓，早就看开了？谁说的只要打钱就行，不需要他负责你和你妈妈的生活？你当初那么信誓旦旦，那时候才上高中吧，现在过去这些年怎么重新在乎起来了？”
邱南天咬着嘴唇点点头，她完全领会好友的意思，高中的时候小齐以为她只是嘴硬，还连着观察了她好久，后来才小心翼翼地确定她是真的不在乎，现在她们都早就成年了，她却突然开始追溯往日的那些放不下。很不正常。
小齐看着她走神，试探性地问：“要不今晚去我家，咱们聊聊天？”
“行，啊不急，那你快忙，抓紧。”邱南天漫不经心敷衍她。
————
等小齐忙完，已经快十一点了。两人从办公楼里出来，小齐开车往家赶，夜晚的马路上车辆稀少，街边的店铺也关得差不多，只剩星星点点的三两盏霓虹灯，还顽强地点缀着夜色。邱南天看着窗外出神，似有所感地开口：“小齐，你觉得蒋晏这个人，怎么样？”
小齐正专心开车，突然被问只得稍作思考：“我只见过他一次啊，就是你喝醉那天晚上。他还挺细心的。”她停顿一下，又仔细想想：“而且虽然他总是跟你撒娇，对我的态度也挺友好，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是那种……掌控一切的人。”
掌控一切？邱南天愣一下，她从来没试图把这个词汇安在蒋晏身上，但此刻被好友点破，她居然还觉得蛮贴切的。初遇的时候她总觉得蒋晏是个青涩男大学生，总是对她笑，总是在脸红。她也喜欢交往这样的人，因为会比较好拿捏。但经过这阵子的深入了解，她发现，好像在蒋晏身上，那些青涩只会在面对她的时候流露，更多的行动时的细节里，蒋晏的表现却很稳重，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力度。这两种反差汇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让邱南天觉得束手无策。
“但人总是有另一面的。”小齐说：“我肯定不如你了解他，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你是有什么顾虑？”
“感觉我有点失控了。”邱南天细细一想，便把这几天的自己异常和蒋晏的行为都讲给了小齐，说完之后，她又补充：“我之前谈过的恋爱你都知道吧？没有人会来做我的主。就算有人试图来主导我们的关系，我都会很快察觉到并且，不会让他得逞。我真的讨厌被别人牵着走，尤其是面对感情。”
“所以，蒋晏这样你并不讨厌？”小齐发问。
“不讨厌啊。不然能来找你？”邱南天捂住脸往小齐身上靠。
“别别别，开车呢。”小齐推开她：“你看我就说吧，这男人不简单。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试着认真去谈一段恋爱嘛。”
邱南天老老实实坐了回去，但心态颓靡：“不要，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