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儿子,妈妈不能让你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你这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林韵急得额头上都出了汗。
祁铮的表情却和开始一样淡淡的:“我是打算和她分手的,只是没舍得。”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这是道德底线的问题!”林韵现在感觉浑身有劲儿,不住地劝说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改邪归正。
“等您康复出院了再说吧。”
林韵恨不得立即出院,可祁铮到了第二天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林韵则像是忽然变了个人医生说什么话她都听,祁柔过来陪护感到很惊奇。
“妈,你这是怎么了?”
林韵哪里好意思把自己儿子做的丑事到处宣扬,她咬着腮帮子忍耐,过了会儿忽然问祁柔:“你之前好像和我说起过,诚禹当初高考考得那么好,是有个家教老师……”
被林韵之前了无生气的样子吓坏,祁柔现在十分乐意和她妈说话,虽然不明白她妈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但她点点头接着就解释道:“是啊,也是我运气好呢,能遇上个这么优秀的老师……”
林韵不动声色地听着祁柔说起唐念之,一边在心底不住点头。
听上去就是个好孩子,坚强自立又聪明的,要是她没男朋友,林韵举双手赞成她和自己儿子谈恋爱。
只可惜……
祁铮从医院离开后,为了转移注意力去了公司。和几个项目的负责人见过后,他拿起那份属于青大生物制药研究室的文档。
新上任的项目总监知道这个项目是祁铮之前一直负责的,以为他和陈教授私交不错,正巧晚上有个饭局问总裁要不要出席和陈教授当面谈谈。
祁铮没拒绝。
另一边。
唐念之终于和医生敲定了最终的手术计划,在手术前夕她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将能推开的杂事都推掉,每天都到医院来陪母亲。
唐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身体上的疼痛减缓后,精神状态也有了不少改善。
她有时候会一直盯着唐念之不动,然后嘴里念叨着“念念”,又或者紧拉着唐姥姥的衣袖,口中叫着“妈妈”。
开颅手术一听上去就不得了,唐姥姥心里直打鼓,最近甚至都顾不上心疼钱,摸到医院外边,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买了一个她从没吃过的草莓冰淇淋。
也许是生养她的和她生养的人都在身边,唐母笑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很多。
做手术那天,唐念之和姥姥看着唐母被护士推进手术室。
“念念啊,你扶我过去坐坐吧。”唐姥姥腿有些软。
“好。”
唐念之跟在姥姥身边一起坐下,砰砰乱跳的心脏比她高考时还激动,怎么都平复不下去。
唐姥姥:“等你妈好了,我就带她回家去,这北京不是我们能久待的地方,太费钱了。”
“还是要看医生怎么说,有的病人不适合长途奔波受累的。”
唐姥姥:“你姥爷打电话来,马上要收稻,要我回家去帮忙。”
“可我和我妈这边也需要你。”
唐念之抱住老太太干瘦冰凉的身体,山里农忙起来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消受住的,像她舅舅那样壮实的汉子一个月下来都要瘦五六斤,唐姥姥在医院坐着看护女儿可比在家要舒服。
“……那我还是别回去了,你妈的病要紧。”
“姥姥,我以后给你还有我妈养老,你别怕他们。”
“嗯,我的小孙女长大咯。”
祖孙俩似乎很害怕寂静,一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过了会儿唐念之手机响起,她接过来。
过了几分钟她挂断电话对唐姥姥说:“姥姥,韩老师等会儿想过来看看您。”
唐姥姥在北京最缺少的就是像老家那样有亲戚来看望,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不属于繁华的首都。
“行啊,之前好几次他都让人给我送饭,我也想当面谢谢人家。”
唐姥姥说的好好的,可老人家到底精力不济,唐姥姥情绪紧张消耗太大,没过一会儿就靠在孙女的肩膀睡了过去。
韩书临过来时,就看见寂静空荡的手术室外相依为命的祖孙二人依靠着坐在长椅上,他心中隐隐作疼,快步跑上前去。
“老师……”
唐念之想站起身,但被他轻拍肩膀按了回去。
“我陪你一起等。”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唐姥姥睡了又醒,见到韩书临用拗口的方言问他家人的情况。
韩书临耐心回答:“我妈快出院了,以后好好在家养着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唐姥姥笑眯眯的,“我现在就希望,念念的妈妈也和你家的一样,她从小没有爸爸,只和她妈亲……”
“姥姥,你怎么这样说,我也和你亲。”
唐姥姥叹了口气,韩书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