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夫人。你不能告诉我我刚刚去干什么了的任何信息。事实上,你最好什么也别告诉我。”
“什么?”Vastra夫人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青枝,困惑地追问道,“但是——”
“别告诉我!”博士暴躁地制止道,“多谢这个笨姑娘,我在我自己的时间线上施加了一些干预,我经历过的过去不再是确定的未来。所以一旦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就会塌缩成一个确定性的结果,我不可能改变一个确定的结果!”
“所以我们现在这么来进行沟通,我问,你来回答——但不能透露任何我可能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天,我真讨厌在短时间内多次时空穿梭。”博士用掌心揉着着自己的额头,就好像要把自己拧紧的眉头按平一样,“玩弄时间,总是非常危险。”
“并且有趣。”Jenny小声接话,戳破了他的口是心非。
“喂!”博士不满地咂了咂舌头表示抗议,随即又承认道,“也不能算错——总之,你要非常,非常审慎地告诉我你能透露的信息。你明白吗,女士?”博士扶住Vastra夫人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
蜥蜴夫人沉思片刻,下巴微颤,庄重地点了点头:“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博士。”
“好,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博士掏出怀表确认道,“对于你们来讲的三分钟前,玫瑰庄园有三万个等待寄宿人类的孢子正在升空——这种植物就是我们之前发现的玫瑰谋杀案的始作俑者,我假设你们已经猜到了——这些孢子会随季风感染整个伦敦城,再次开花,再次播散孢子,这种繁殖以指数级增长,它们能在日出前毁掉整个人类文明。”
“我需要一对怨侣。”博士抓着头发,语速极快地描述道,“我需要一对还没有发病的感染组。感染者需要有强烈的,无法被满足的爱意,足以激发玫瑰孢子的寄宿欲望。”
“这很简单,”Jenny无意识地拉扯着女仆裙的花边,颤声接话道,“我们整理了一份感染区范围名单,以及数十名还没有发病的高度易感人群,Strax已经以家庭医生的名义借机核实了一部分男性患者的脊椎印纹。你可以去筛选一下这些人。”
“不——没那么简单,Jenny,我需要一个求而不得的苦恋者作为感染者。但我又需要他和那位隐性感染者足够相爱,这种矛盾才可能保证双方的安全。”博士把头发拨弄得乱糟糟的,来回踱步道,“我需要一对无法真正相爱的爱人,他们势均力敌的爱强烈到足以在一个夏夜催生三万朵玫瑰。”
“我和Jenny怎么样?”沉默片刻后,Vastra夫人石破天惊地开口道。
“太危险了。”青枝忍不住脱口而出。然而她突然开口似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最夸张的是Strax,它差点没把仪器扔到地上。
“那不是问题。”博士平静地说道,“不,你们不行。你们已经接触过玫瑰,但没有任何感染征兆。”
Vastra夫人看起来既有些失落,又像是松了一口气。Jenny疑惑道:“我们相爱,我们不被世俗所认可,这还不足够吗?”
“不不,你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苦恋却求而不得,不被回应不被满足。你们相爱,你们非常坦然地爱着彼此,这种爱彼此滋养,没有玫瑰生长的余地。”博士长长吐出一口气,“我需要痛苦而深重的相爱。”
“我明白了。如果这种爱对等,那么就不能满足玫瑰的生长条件。但如果这种爱不对等,更不被爱的一方会迅速成为养料。”Vastra夫人皱眉苦思,额头上鳞片的边角都翘了起来,“苦恋却相爱,你想用这种矛盾愚弄玫瑰的花期。”
“如果不是狭义的爱情呢?”青枝忽然福至心灵,提出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设想,“如果是亲情、友情呢?这种感情彼此相爱却得不到幸福结局或许更为容易。”
“露台夫人。”博士和青枝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