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在逐渐靠近，属于他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些眩晕。
但是她又不好推开他，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什么，猛地推开他会显得像是在自作多情。
她只能灼灼地盯着他，等候时机，伺机而动。
那张脸越来越近，楼梯间灯光并不明亮，因为两个人刚刚情绪都有些激动，周珂宁甚至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息是热的。
她的心狂跳着，这是她想念了五年的人，现在，他触手可及。
他瞳孔还是那么干净，鼻梁还是那么挺，双唇还是带着欲。
只是，比以往瘦了些，成熟了些。
他大四的时候纵使是老练的，但少年气息还是更为浓厚。
而现在，他更加成熟，更加沉稳，并更加冷漠了一些。
刚刚的一切争执，梁进鸿提出的一切条件，似乎都被周珂宁抛之脑后。
她的眼睛里脑海里，只剩这么一个男人面庞。
但是她还是理智的，做好了随时推开他的准备。
梁兮远的唇越来越近，周珂宁想往后挪动脑袋，但后脑勺已经抵上了墙。
她只得无措地盯着眼前的那张脸。
随后，男人一个偏头，似乎就快要吻了上来。
周珂宁已经准备好下一秒把他推开。
只是，没等她推开他，男人就停止了动作。
眼前男人似是带着点轻蔑的眼神盯着她，哑着声音，低声说道：“周珂宁，五年没见了，你依旧还是这么随便。”
周珂宁：......
——她是为什么，刚刚还能腾出空隙欣赏他闪烁的睫毛。
五年没见，才第一次见面，她还在对他留恋着。
而他？十句里五句都在嘲讽他。
周珂宁定了定神看他，更凑近了他一些，两人几乎快要吻上。
她向他投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语气带着不屑说道：“不随便，我当初怎么会爬上你的床？就当初梁先生的热烈程度来说，梁先生，倒是挺喜欢随便的女人的。”
随后，是两人长达好几秒对峙般的对视。
终于，梁兮远放下了他撑着墙的手，把周珂宁从他圈住的范围释放开来。
两人对视两秒之后，梁兮远一个转身，开了楼梯间们的锁，拉动大门离开。
周珂宁怔在原地，沉默。
他们有着一个并不纯洁的开始，在五年前，一切就应该结束。
纵使结束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背叛了他去找其他男人。
终于镇定下来之后，她才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大门出去。
没走几步，她就看见许诺已经过来找她。
许诺远远望着周珂宁，她的口红还是完整的。
刚刚在梁进鸿办公室门口看见黑着个脸的梁兮远时，他就有注意他的嘴唇。
没有沾染周珂宁的口红唇色。
许诺经常觉得自己对周珂宁已经无所求了，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在相信自己对她是纯洁的友谊了。
但原来，还是会在乎。
“说了些什么？”电梯里，许诺问道。
周珂宁心情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目不聚焦地望着电梯镜面，低声说道：“没说什么，就看一个疯子发疯而已。”
梁进鸿办公室里，梁兮远随便找了一个项目上的问题，假意是要请经验丰富的爷爷指导一二，以掩饰他刚刚急切要见他的真实原因。
但是梁进鸿又怎么看不出来他和周珂宁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往往那种关系，才最为微妙，最有可能是——爱情。
“你认识我刚刚那两位客人吗？”梁进鸿看着项目书，假装不经意问道。
“不认识。”梁兮远快速作答。
沉默几秒。
梁进鸿：“你刚刚应该有听见我和那小女孩的聊天吧，她和我们梁家，是有婚约的。”
梁兮远眸光动了动，浅浅‘嗯’了一声。
梁进鸿抬眸盯着梁兮远看，似乎想捕捉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觉得，你，你哥，还有晏青，谁比较适合那小女孩。”
听到这里，梁兮远抬眸看梁进鸿，似是不带感情地低声道：“我哥和晏青都不适合。”
梁进鸿吸了一口烟杆里的烟，吐出白烟，隔着烟，微眯着眼睛问梁兮远：“那你呢？你合适吗？”
梁兮远沉默，没有回答梁进鸿的问题。
其他的不说，光是之前他和周珂宁特殊的关系，她就不能嫁给和梁家有关的其他人。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梁进鸿摆下烟杆在桌上，对梁兮远说道：“那你过几天和宁宁相亲吧，她叫周珂宁，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梁兮远：“不知道。”
梁进鸿看了一眼窗外，脸上忍不住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