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只有这么大,她换了几个地方,都会被白荍精准的找上来,所以两人互呛了几次后,在韩非的调停下,红莲在后院中练剑,白荍可以去看她,但是不能大声说话。
如何防止白荍大声说话?韩非拿出了自己的独家秘笈——九公子府中最受欢迎的厨子。
于是九公子府里再度清净下来。
这一日,红莲照例在空地上舞剑。她现在已经能够将手中这把链剑舞的虎虎生辉。链剑很锋利,剑锋卷过的地方断草横生,草屑纷飞。
白荍咬着手中的糕点,安静的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欣赏这一幕。
红莲对这一个场景已经足够熟悉,所以她也能自主忽略这一道饶有趣味的视线,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
链剑飞舞,从白荍的脚尖擦过,将她脚边的一朵鲜花斩下,呼呼的飘到白荍的裙摆上,在上做了一个装饰。白荍不在意的拍去这朵花,低头间,她忽然发现前面落了一根白色的羽毛。
白荍心中疑惑,她伸手去捡那根毛,举在眼前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即眼睛一亮,“白凤?”
红莲停下剑,正好听见她这句轻喃,她哼了一声:“什么白凤黑凤,你坐远些,别打扰我练剑了。”
“为什么不是你站远些?”白荍收下羽毛,轻啧一声:“我还没说你打扰我吃东西了呢。”
两人对视着,各自哼出一口气,随后红莲往后退了一步,白荍也带着自己坐着的木椅,往后退了一步。她咬了一口糕点,心中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白凤衣服上的羽毛,眼睛下意识的往四周的屋顶看去。
可惜院中的视觉并不好,她看不到屋顶上的风景。于是她眼珠一转,开始研究这里方不方便使用轻功。
但是明显,她今日穿的广袖流仙裙并不适合用轻功。她怕她一脚上去,另一脚就踩在自己的裙摆上,然后从屋顶上摔下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现在可没有人能把自己一手捞起。
想到这里,白荍的脸颊略微发烫。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很久以前看到的画面,一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教你的那个白头发的人呢?”
话音一出,红莲手上一顿,正在回收的链剑脱离掌控,差点拍在了她的脸上。
狼狈的躲开链剑的红莲喘了两口气,随即怒瞪白荍:“你吓到我了。”
白荍一眼看出她隐藏在怒气下的羞涩,呵呵一笑,轻啧道:“怎么,你没有这样的师傅吗?”她轻描淡述的拿着一个荷花酥,小手指高高翘起,漫不经心道:“白头发的,可帅了。”
她眨眨眼睛,面上露出揶揄之色:“让我想想,叫什么名字。”咬下一小口糕点,她眯着眼睛:“卫庄?”
红莲豁的一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白荍也震惊了:“原来还真是他。”她不过是想逗逗她,随意将一个同样白头发的人的名字压在这个只远远见过一面的人的身上罢了,没想到还真对应了。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后,白荍将剩下的糕点一口吞下,拍拍手:“我走了。”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红莲伸手拦住她,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白荍一脸奇怪:“我还应该知道什么?”
自然是流沙。
红莲止住自己要脱口而出的话,懊恼的垂下眼眸,下一秒,她抬起头,骄横的瞪她一眼,将链剑收好:“不练剑了。”说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白荍以为她是因为被自己撞破了儿女私情而恼羞成怒,不免啧嘴,随即又拿起一块糕点,在脑海中回忆那个白头发的人的长相。
那日隔得太远了,她其实没有都没有看清。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太甜蜜了,她不用看清,也能感受到红莲的心思。
这就不得不让她想到墨鸦做她师傅的那半月的短暂时光了。
她想起刚刚拿着的那根羽毛,眸中露出两分疑惑和期待。但是周围只有清脆的黄鹂叫,她不免失落的垂下眼帘,恨恨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