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受伤痛苦煎熬的野兽,撞开他,径直冲到卧室里。
是山訸。
也许是林梦梦一路跟踪他们,还把地址发给了山訸,少年于是不顾一切地从学校闯出来了。
他为林春天把脱掉的衣服穿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包裹住她,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她身上。
“你来干什么?”林鸿问。
山訸没有回答,用手禁锢住林春天,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林春天用手推他。
“别让我恨你,林春天。”山訸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痛的。
“把她放下来。”林鸿上前争夺。
门外保安也进来了,刚才山訸砸门的样子像一条疯狗,有房客赶紧给前台打电话了。
保安拦着山訸,让他放手。
“你这是□□,我要报警。”山訸说。
这个词一出来,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保安不敢动手。
“你他妈说什么鬼话?”林鸿说。
“麻烦帮我报警,这个人已经结婚了。”山訸说。
保安果然有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的。
林鸿赶紧拦下。
“滚滚滚。”林鸿无语,放过山訸跟林春天。
山訸沉默地抱着她走到大街上,雨变大了,两人在雨中都湿透了。
他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终于有好心司机停下。
林春天终于被他放下来,进了车里。
她报了地址,雨似乎让她清醒了一点,又似乎把酒意催到最浓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久违的见面,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到了酒店,林春天以为山訸就要回去学校里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睁眼,他还站在窗前看雨。
“你回学校去。”林春天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山訸听到她说话,转身看着她。
林春天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被雨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山訸走过来,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又狠狠将她推倒床上。
“这个钱,我会给你,不要他,要我好不好?”
林春天的意识无法集中,她手脚并用地推着他,但是山訸的力气好大,按住她的手让她没办法动。
他的眼睛看着林春天。
“姐,如果谁都可以的话,我不可以吗?”
这张嘴从未说出过如此伤人的话。
林春天一时愣住了。
眼泪大滴大滴从眼尾掉落。
她在山訸眼里,已经是这样的女人了吗?
又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在所有人眼里都是?
看她落泪,山訸的心仿佛有刀在割。
可他笑起来,揩掉她的眼泪。
俯身吻住了她。
林春天没有再反抗。
她坏掉了,从灵魂,到身体,都坏了。
她感觉自己在掉进一个无底深渊,很黑,很粘稠,很窒息。
她再也找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