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得失并不值一提一样。看着这些为了各自信仰而踏上苦旅的人们,萧慕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安然于室,有些狭隘了。
世事无常,那么多重要的人,那么多美丽的景,那么多珍贵的情。
不应被一时迷惑所背弃。
找了个观景台,缓缓有些僵硬的双腿。
看着这山,这路,这雪。天地仿佛都苍茫了。
远远的,有一行三四人在风雪中影影绰绰。
向天,向地,向心。
一路行来,三拜九叩,为他,为她,为它。
慢慢地,由远及近中,萧慕突然看到他们的眼睛。诚挚,执着,坚定。充斥着一种信仰,这仿若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一种力量。
这一行人,也有些疲惫了。
缓缓走来的身影都有些步履瞒珊,脚下的风雪,鞋上的泥泞,膝上的破碎,身上的斑驳,以及手上的伤,额上的疮和脸上的众生。疲于身而并没有疲于心。
缓缓地,几人坐在了对面,些许好奇的萧慕也只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瞬善意的目光,就如同看待众生一样。
但一路积攒的好奇心已经跃跃欲试。考虑过信仰和语言的问题,考察过手机里对此事的只言片语,萧慕决定上前委婉的问上一问。
慢慢挪向几人,萧慕满身都是小心翼翼。
朝圣者们的脸上也冒出了几丝纳闷,萧慕想着这要是用陈陈的话说就是“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终于挪到了,萧慕缓缓吐了口气。
面向几人,努力地展现自己诚意:“您好,我是来这边旅行的游客,冒昧打扰一下,对你们这一行的旅程,很好奇,如果不介意也有时间的话,可以和我聊两句吗?”
自认为自己没什么不礼貌的地方,但对面几人的神情萧慕没能看懂。
或许是风雪和时间丰满了他们的面容,亦或是他们的内心十分富足。
萧慕看不到一些,却也看到了太多。
以为是语言的原因,萧慕又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眼见着对面的几人并没有回话,萧慕有些许尴尬,人家听不懂自己还在这儿逼逼叨了半天。
转身正准备默默离场,忽地听到一旁的声音:“你好,可以的,你有什么问题?”
“你好,先生,您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上过学的。”
回话的貌似是个小姑娘,她缓缓摘下脸上用来阻隔风雪的面巾,下面露出一张年纪尚小的面庞,还些许带了几分稚嫩和腼腆。
“没有,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为语言不通。”
萧慕这会儿是真的尴尬了,感觉自己有些冒犯了。
“没事的,看您这样子也就是好奇心重,这一路上有很多像您一样的人呢。”
小姑娘腼腆的笑了笑,也不是没有人对他们显露好奇或事关心,但眼前这个人就是异常觉得可以谈心。
“那就好,我还真就是一点点好奇。”萧慕倒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这样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姑娘思索片刻:“我们是为了家人。”
这时的小姑娘眼中有光,明亮,温暖了风雪。
“这是我阿妈,阿弟,还有同镇子的阿姐。”小姑娘介绍着:“我们要去拉萨。”
“我们是四川阿坝的,这次从青海出发,到拉萨,大概要七个月吧。”小姑娘说着,不只是目光,语气里也带着一股坚韧。
“这次?”萧慕问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嘛?”
“是呀,不是第一次了,你要问我这有什么用,我解释不清,这算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有的为了家中病重的家人,有的为了过去的还愿,也有为了对未来的祈福,或是为了心中的宁静,原因很多,起点不同,路程不同,目的地不同,但目的相同。”
此时的萧慕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眼前的这群人,再多的形容词在他们身上都有些苍白无力,就如同他很多时候无法用文字表述的一些情感。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对于自己这种没信仰的人来说,并没有谈论的资格,有的只是敬畏和钦佩。
“家里的阿爸和阿爷病了很久了,所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
“累吗?”萧慕有些压抑,不知是因为这风雪更烈,还是人间更苦。
“累呀,怎么不累,但总能走完,总会实现。”他们的脸上仿若有光,信仰好像又不能说明一切。
“你见过冈仁波齐的满月经幡吗?”小姑娘笑着问道:“一个很远的地方,那次我们走了很久很久。”
“人们都说绕着它走一圈,可以洗尽一生的罪孽,阿奶说人这世过得太苦,是因为前世的罪孽,所以我们希望走完那路,让阿爸和阿爷走的时候轻松点……”
“我们要走了,先生也不要在风雪里坐太久啊。”
几人笑着起身,对着萧慕念着祝福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