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禁闭,韦斯莱!”斯内普柔声细语地说,“如果我再听见你对我的教学方式提出批评,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下课后,斯内普布置了一篇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的论文,整整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就要交。
同学们都忍着怒气,走出教室后才七嘴八舌地激烈声讨斯内普。
五分钟后,罗恩追上了哈利和赫敏,气得不得了。
“你们知道他要我干什么吗?要我擦洗医院的便盆。还不许用魔法!”他呼呼直喘粗气,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为什么布莱克不能藏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呢,嗯?他可以替我们把他干掉!”
这次的魁地奇比赛绝对是一场恶战,狂风暴雨席卷着整个球场——即使是这样也要按规则来进行比赛,不得延期,也不知道为什么巫师们会这么头铁。
比赛开始了。
哈利迅速上升,他尽量稳住扫帚,眯起眼睛看着雨中。
短短五分钟,哈利就淋得全身湿透,他几乎看不见他的队友,更不用说小小的飞贼了。
他也不知道比赛进行了多久。抓牢扫帚变得越来越难,天空又昏暗了下来,隔着厚厚的雨帘,他看到伍德的轮廓,这才随着其他队员一起降落到烂泥地上。
维娜在教师席上根本坐不住,她总觉得布莱克会在空中杀死哈利,那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总是抬头望向天空。
赫敏给哈利的眼镜施了防水防湿的魔咒,这回他可算能看清了,他驾驭着扫帚在狂风骤雨中穿梭,躲过一只游走球,又猫腰从迪戈里身下穿过。
电闪雷鸣,哈利恍惚间看见天空中出现一片狗形状的乌云,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伍德的大叫就提醒了他,他回头一望,似乎看见了金色的什么。
“快!”哈利对他的光轮吼道,大雨啪啪地打在他脸上,“再快点儿!”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哈利好像聋了一样,听不见风声和雨声,一股熟悉得可怕的寒意朝他袭来,侵入了他的体内,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站在下面。
他又听见了……有人在尖叫,在他脑海里尖叫……是一个女人……
哈利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一头往球场扎去。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惊呼。
“你终于醒了!”维娜长舒了一口气,哈利发现队员们都围在他的病床前。
“出什么事了?”哈利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维娜气呼呼地命令他躺好。
“你摔下来了,”弗雷德说,“准有五十英尺吧?”
“邓布利多驱散了摄魂怪——用一个银色的咒语,维娜给你施加了软垫咒。”乔治说。
“我早该想到的,魁地奇球场上都是人,都是快乐的情绪。”维娜咬牙切齿地说——哈利从没见过她这样要把摄魂怪生吞活剥了的表情,“那些无耻的摄魂怪当然不顾一切地要进来——”
赫敏发出一个短促的小声音,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可是比赛,”哈利说,“我们还能重赛吗?”
谁也没有说话。可怕的事实像石头一样,沉入哈利心中。
“迪戈里抓到了飞贼,”乔治只能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你摔在地上,便想叫暂停,希望来一次复赛。可是他们赢得公平,赢得光明正大…就连伍德也承认。”
“伍德呢?”哈利突然发现伍德不在,问道。
“还在雨里呢,”弗雷德说,“我们认为他想把自己淹死。”
哈利把脸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用手揪着头发,维娜在他耳边轻声说:“哈利,别太自责了,说真的,你能活下来我就千恩万谢了,比赛什么的哪里有你的性命重要呢?”
弗雷德抓住他的肩膀,粗暴地摇了摇。
“哈利,你以前从没漏掉过飞贼。”
“总得有一次抓不住吧。”乔治说。
维娜又陪着哈利坐了一会儿,等到队员们都走了出去,哈利抬起头,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跟维娜讲。
“我好像听见了我妈妈的叫声。”哈利说:“在伏地魔杀死他们的那天晚上,她在求饶,求求伏地魔杀了她,别杀我…”
“哈利!”维娜紧紧搂住了他,伏地魔杀害了多少人呢——波特夫妇只是最著名的一对,有很多家庭甚至连孤儿都没留下,她想不到什么动人的话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只能拍拍他的背,悲伤和苦涩如潮水般包围了他们。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尽快把布莱克捉拿归案,才能让摄魂怪不再威胁哈利,既然在城堡里找不到他,那一定是在更外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