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这句写入哲学教材的辩证名言印证了人世间大多数真实情况。
整个世界都是在动的,没有人能一成不变,永远待在原地。
比如乔殊,他不会去问她为什么放弃了文学,跨行来到了D司。
又比如手机号,乔殊不知道昨晚上给她打电话的是自己,因为她早已经换了号码,没有以前的通讯录名单。
可能在她记忆里,他只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用不着换手机号时还要特意告知对方。
甚至连陌生人都称不上,因为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
和昨天晚上一样,不值一提。
……
窗外渐渐落起小雨,霓虹的灯光从街道水面折射,一点一点吸附色彩。
陆怀集面无表情的敲着字,工作文档一页一页滑动。
在又一阵闪电过后,沉闷的轰鸣声彻底笼盖A市上方夜空。
无数的水滴汹涌而来。
玻璃窗不断被雨水拍打,景观树的细碎叶枝撞进来,纷纷扰扰拨动人心。
空荡荡的客厅没有挂电视,桌面上一台幽幽闪着蓝光的笔记本电脑发出散热时特有的机械呼吸声。
下雨时的喧闹衬得这片空间更加安静。
也会让人的情绪变得更加敏感。
陆怀集慢慢停下敲字的手。
他望着电脑角落那一小行插件显示,时间和天气搭成圆标出现在电脑屏幕。
云一直在下雨,雨水积入时间表盘,把分针淹没。
香兰区的蓝调酒吧……
好像离他住的这个地方不远。
想到这,陆怀集觉得自己突然像一盆仙人掌一样,舌尖不断分泌出口渴的欲望。
明明它耐得住干旱与炎热,浑身长满野性的刺,却又在某一次沙漠里难得的甘霖下变得脆弱敏感。
陆怀集喉结微动。
嗯,他只是渴了。
去喝一杯吧。
心底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每天三点一线遵从给谁看呢?
陆静思已经远远避开了他,沈正和丁悦榕更是没法插手他的生活,他不需要时刻维持那副低眉顺眼的长子形象。
他已经摆脱了他们。
长久自律只会让自己难受,健康的同时大脑也减少了多巴胺的分泌,一切变得毫无乐趣。
……
陆怀集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走时还不忘把门后的雨伞带上。
喝一杯,放松一下最近长时间紧绷的神经。
顺便问乔殊那支唇膏的用意。
这人酒品太差,别又抓着人啃惹出事非。
他得去盯着。
陆怀集脚步不断加快,走到车前才停了下来。
别多想,他只是不想因为她的缘故,导致公司的项目进度耽误。
是的,只是这个原因。
车子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