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令川从回忆中剥离出来。
唐婻向秦令川作揖,眉头却皱了起来。
她怎么觉得今天这四皇子有些不对劲。
秦令川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半晌,看向她倔强坚定的面庞,想说出来的话到嘴边一转:“好,尚仪无需多礼,天冷风寒,尚
仪找到人也早些回宫吧。”
“好,唐婻多谢四皇子关心,四皇子平日里来后宫一趟不容易,不如多去静水轩看看娴妃娘娘,
想必娘娘一定开心,总好过寻花觅柳触皇上的眉头要好得多。”唐婻看向秦令川淡淡道。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咄咄的气势了。
当她尚仪局是供他四皇子找乐的勾栏吗?平日里来后宫调戏宫女也就罢了,这次把手都伸到了尚
仪局,尚仪局是掌管礼仪,教化女子的出处。她唐婻眼里容不下沙子,不会容着他胡来。
回应唐婻的是秦令川的低声细语。
“好,尚仪,我记住了。”秦令川看着眼低头的唐婻。
她生了极温婉的眉眼,即使从他的角度来看也是极美的。唐婻是纤小的,平日里出门在外总带着
带着尚仪威严的冠帽,像这样什么也不戴,两只簪一身素裙娇小的唐婻,仿佛他只需要一张手就
能把她拥在怀里。
唐婻不再言语,向着秦令川鞠了一躬,转身向听雨亭走去。
风把唐婻略过的衣角递到秦令川手背,秦令川和唐婻错过。
秦令川眼光注目着她,没有离去,他在等“大鱼”来。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地方,本是他混账和尚仪局一个女官的阴私,却因为赵淑妃和皇后的对立,
不审则罚,使得唐婻被害。
这一次,有他在,没人能害的了她。
听雨亭,岳莺见她也是一惊,手中的灯笼被打落在地。
灯火暗了又亮,与地上的石凳相遇。
岳莺慌张的看向四周,“尚仪,您怎么来了?”
“与我回宫。”唐婻看向面前的岳莺没有多言,只阴沉道。
“尚仪.....”岳莺立在原地,没有跟上唐婻。
她不能走,她要等四皇子殿下,她不要做奴才,她不要,一点都不要。
“他已经走了,不会再来了,死了你的那条心吧。”
岳莺听了那话,呆滞的坐在石凳子上,喃喃道,“尚仪,您放过我,您送我入了四皇子府好不
好?”
“你当真是疯了。”唐婻静静地看向岳莺。
她是她的学生,尚仪局的教书坊不大,岳莺是她学生里最勤奋的,她每日精进文笔,在学思上出
头拔尖胜过一众女官,她是能看到的。大镱女子不易,她想好好教她的学生,教她们善己独立,
不用去活的那样悲哀。
她教错了吗?她心中得意的学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尚仪,我不是嫡女,我和您不一样,您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吏部尚书的嫡女,我是我父亲的弃
子,我拼了命的去读书,入宫辛苦做女官,我用尽心机,就是想做人上人。您教过我,我也知道
委身于人,被人轻贱的滋味儿不好受。可是,尚仪,我不想再被欺辱了,我想做人上人,我想风
风光光的回家,我不想一辈子埋在宫里。”
岳莺跪在了地上,哭着求她:“尚仪,您放过我,就这一次行不行,您等四皇子来,四皇子殿下
说了,他要来带我做她的妾室,他说过的。”
“尚仪.....”
还没有等唐婻说话,一道娇柔的声音却传来过来。
“哎呀呀,这是在做什么呢?让本宫看看。”淑妃带着一众人前来,“哟!唐尚仪,这女官怎么
跪着呢?本宫怎么听见你们在说什么,皇子,妾室?”
“怎么?难不成是你们主仆二人联起手来,想要勾引宫中的哪个皇子不成?如实给本宫交代,不
然统统把你们送进慎刑司。”
一旁的太监,把雨亭的石凳套上软垫,簪花扶着淑妃的手坐下。
岳莺跪在地上,眼睛看向唐婻。
今日唐婻要是说出她,只怕等着她的就只剩一个死字了。
“怎么?唐尚仪怎么不说呢?唐尚仪不说,你来说。”淑妃把眼扫向岳莺。
唐婻立在亭子的边缘,周围一阵阵的寒风扑向她。
她顿了顿....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是熟读大镱律法的女官,她应该冷面无私,可淑妃不会放
过她身边的人,她要是说出真相,无疑就是在杀岳莺。
唐婻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