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便直奔东市童家商行的总店去了。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经典啊!” “对,经典,这拆解开来,那就是遇之,恋之,求之,最终不得。” “但是这大家都爱看团圆戏,求之不得,最后必有回心转意呀,不然这不符合规矩,不卖座啊!” 总店雅间内,三个话本先生围着钟知微和贺臻,正你一言我一语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三人身着同一款式的灰色长衫,体型却完全不一,三人由高至矮由胖到瘦,总之反差极大。 三人讨论到兴奋之处时,目露精光,抚掌大笑,仿佛视端坐着的钟知微和贺臻两人如无物。 贺臻侧目瞥了一眼幕篱下的钟知微,他清了请嗓子出言打断道:“卖不卖座,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钱给够,我就要一出能把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讲明白的戏,别的不用你们管。” 钟知微接话道:“是了,他说得没错,就要简简单单的一出戏,不要什么神女传新编。还有,孙何易先生是哪位?” 钟知微问完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应声答应。 钟知微诧声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孙何易先生是坊间有名的大家,想来,这次由他捉笔更好。” 三人闻言越发沉寂,一番推搡后,最右侧那个较矮较瘦的被推了出来,他面露难色,先前翻飞的嘴皮子这时却不灵了:“这……咱们也不好欺瞒贵人们,童家书肆就,就没有孙何易这个人。” 在坐着的两人拧眉质问之前,中间那个又跳出来尴尬补充道:“我姓孙,他姓何,他姓易,我们一般是三个人一起写话本,所以……” “一个人写得多又写得好,这才是街头巷尾爱看的神话传奇,这,我们也不算撒谎,娘子郎君你们要找的孙易何,无论是孙、易还是何,都在这儿了,幸不辱命,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让娘子郎君满意为止!”最后站出来的是右边最高最胖的那位。 三人话说得敞亮,但钟知微却失语了,饶是贺臻也顿了片刻,说不出话来。 只能道人生处处是猝不及防,钟知微扶额,自嗓子里谓叹一声:“那你们先说说,大致这出戏你们要怎么排吧。” “是这样的。”提到话本,三人立即精神了起来,“那年廿月初雪,男子遇见那女子,一眼误终生,情根深种,百般示好追求,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女子对那男子无意,可那男子不甘心,于是便强取豪夺……” “不行!”听到一半就出声喝止的不是贺臻,是钟知微,“什么强取豪夺?乌七八糟的,这于理不合!” 孙易何自知先前理亏,立刻机敏改口:“娘子说得是!那就这样,奈何那女子对那男子无意,但那男子又是个情种,他眼中再看不见其他女子,于是他下定决心一辈子为女子守身如玉……” “不行!”这次不耐烦出声的是贺臻,“你们自己听听,你们编的这像话吗?一眼就搭上一辈子了?这得是什么天仙?别说了,改改改!” “对对对!都怪现在的小娘子就爱看这样的,这不对!肯定得改!”三人见苗头不对,又调转了话锋欲改。 “慢着。”钟知微思索着扬声道,“我倒觉得三位先生这个方向合理,一是小娘子爱看,二是于我们要的效果相合。” “呵,那我还觉得前面那个强取豪夺合适呢,强取豪夺仍然爱而不得,岂不是更有劝诫意味?”贺臻并不同意,争辩出声。 “某些人为了一己之私胡说八道的样子,真叫人难以入目。”钟知微摇头。 贺臻嗤笑:“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信口开河,才是真的不堪入目。” “先生,别管他,就按刚刚说的来。” “最开始那个更好,听我的,照那个写。” 两人一时间横眉怒目寸步不让,倒让孙易何三人惊叹起来:“没想到娘子和郎君竟是如此爱戏之人,倒是让我们三个自以为爱戏成痴的人自愧不如了!” “我们三人多少年没碰见如此投缘爱戏之人了,既然这样,那便细细地聊!从头开始!从这男子和女子的身世性格出发,二位意下如何?” “对对对,商行内有客房,娘子郎君宿在坊内也方便。二位是懂戏之人,若有高见,娘子郎君现下直言便可!” 三人一脸兴奋,端出一副要和他们俩推心置腹,大聊个三天三夜的架势出来,恰如一捧从天而降的甘泉,叫正在争执中的两人哑火了。 雅间内静了下来,在一片寂静中,钟知微率先起身:“不若今天就这样吧,儿还得替阿耶采买,先生们说的那几个方向,儿觉得都很好,拿捏住男子有意女子无情便可。” 贺臻也站了起身:“说得不错,哪个都行,主要的不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