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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分别缠斗一位高僧,相斗一炷香些许,张无忌等三人已将索圈压得缩小了丈许圆径,然而三僧的索圈压小,抗力越强,三人每攻前一步,便比前要多花几倍力气。
而到了半时辰之后,几个人是越斗越是骇异。
招式再怎般复杂丰富,再怎么变招,都也到了极限。支撑着如此高专注高强度的战斗,消耗的不只内力,连同精神力也会一同消耗。想单以繁复多变难以揣测的招式闯过这金刚伏魔圈,只能说是痴心妄想。
杨逍与范遥几乎是同时调整了战斗方式,斗巧不行,只好斗力。
内力相拚平淡无奇却更为惊险。
范遥手里的圣火令早收回腰间,双手敛聚的是纯实的易筋经,透过渡难手中的黑索,掌索对击的同时,深厚内力也一并攻向渡难,让渡难神情凝重,几度抓不稳黑索。
几次亲身体验,渡难清楚范遥所使的确实是纯正大成的易筋经,但此时此刻,他也无多余的心力去过问这事。他甚至震惊范遥身负的易筋经内功,恐怕比他们少林空字辈的师侄们更加厚实精纯。
他先前的嚣张,确实有本钱嚣张。
此时,要不伤人命的将范遥拿下,可非易事。而且,一不留心,更有可能真被对方反咬一口。
然而,就当渡难想干脆不留手的时候,场上发生了变化。
原本杨逍也想跟渡劫来个硬碰硬,手里两枚圣火令一合,想要挟住黑索,不料圣火令刚要挟到黑索,渡劫手腕一抖,黑索索头直昂上来,撞向杨逍面门。杨逍心念如电,圣火令当即脱手,向渡劫胸口急掷过去,同时双掌一翻,抓住索头,一招「倒曳九牛尾」,猛力向外急拉。
渡劫见他兵刃出手,当作暗器般打来,劲道猛极,左手上肘一沉,压向飞袭左胸的圣火令,却见另一枚突然间中道转向,呼的一声,斜刺射向渡难那方。
原来这六人之中,以杨逍最工心计,他这两枚圣火令攻渡劫的是虚,攻渡难的那枚却用上了全身内劲。
眼看师弟即将被偷袭,渡劫心思一凛,手里黑索一震一甩,甩开杨逍的牵制,同时索头灵活地攻向范遥后心。
此时渡难跟范遥是实力相当全神贯注的拚比,哪想的到杨逍突然来这招,以此怪异的手法偷袭,一惊之下,圣火令已到面门。渡难心神微乱,轻轻伸起两指,将那枚圣火令挟了下来。
与此同时,渡劫掩护的索头已然攻到,范遥察觉了身后非比寻常的气势,正要转身,却突兀的被人推了一把。
「?!」
黑索从眼前虚晃而过,范遥愣了神,连忙回头查看。
「我没事。没打中我。」
话都还没问呢,刚在情急之下救人的杨逍便先回答了范遥准备脱口的关心。
范遥完全不信杨逍的话,易筋经高速运转,抬手一挡,挡下渡劫渡难二僧见机不可失甩来的黑索攻击。不仅如此,抬掌再推,将两条黑索同时弹开,化解攻势。
如此轻描淡写,渡劫渡难都暗自吃惊。莫非这人方才其实并未使出全力?!
范遥不愠不恼,这见缝插针在战场上理所当然,步伐倒退,伸手一扯,连同杨逍一起扯出金刚伏魔圈的范围。
「说了没事──」
「等你能向我保证不吐血再跟我说没事。」范遥没好气小声念道,抬手抚上杨逍背后灵台穴,二话不说直接将易筋经灌进杨逍的经络之中。
果不其然,确实是受了重伤。大小脉都断的差不多了,心脉好的大概也只剩那维持性命的主心脉。
见鬼的没事!差点连命都没了!!
范遥怒瞪杨逍。杨逍面不改色直接当作没看到,不过大概是清楚范遥真的很生气,到也没拒绝范遥为他输内力疗伤的行为。
两人因故退出金刚伏魔圈,张无忌那边顿时从一对一变成一对三,压力倍增。方才他们那边的变故他多少察觉了些许,也知道眼下少了杨逍与范遥的相助,今日要突破阵法恐非易事,看来可能要再另寻他日再次挑战。
张无忌虽知这次机会不大,但无论如何,方才渡劫渡难二僧皆在杨逍范遥手中消耗不少,此番三僧合击的金刚伏魔圈,不会比他当初初次闯阵时还来的惊险困难。
若有良机,可不能错过。
张无忌想,神情更加专注,注意力更加凝实,九阳神功也在体内飞速运转,生生不息,片刻不停。
旁观的明教群豪和少林僧众眼见这等情景,知道这场拚斗的胜负快要揭晓,纷纷屏气凝神,不愿错过任何一幕。
「无忌,收手吧。」
便在这万籁俱寂之际,忽听得三株松树之间的地底下,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起话来。
「杨左使、范右使,我谢逊双手染满血迹,早已死有余辜。如果你们为了救我,而伤了三位高僧,那么我更是罪上加罪。无忌孩儿,你也带着本教兄弟,离开少林寺。否则,我自断经脉,以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