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需在意,我有接到暗部的报告。很抱歉在灵蛇岛上那时没仔细查看便将殷姑娘下葬,还好殷姑娘福大命大,并未造成憾事。」
「这不是你的错,当时我也在场,也是我决定要安葬蛛儿的。还好老天有眼,只可惜那时造成的伤似乎影响了她的脑部──」
「教主莫忧,殷姑娘能性命无忧得回来便是好事。而且教主医术了得,那些伤一定有办法医治。」
「这么说来还多亏了你。」
「?」范遥心里微微一慌,还以为他在灵蛇岛上救殷离的事被张无忌发现了,但转念一想,若是被张无忌察觉,他就不可能会说这些。范遥立刻冷静,不动声色回道:「教主谬赞,我可没做什么事有帮上忙。」
「太师父说蛛儿当时应该是陷入假死的状态,若非你在墓穴里插入竹管给她能在里头存活的空气,不然就算当时还没死,她也会因为空气不足窒息而亡。」
范遥当然不会承认这原先就是他插那竹管的主要目的,「──只不过是阴错阳差罢了,不足挂齿。」
张无忌一听,无奈道:「虽然杨左使有跟我提过,但你还真的完全不居功,倒是一直道歉──」
「这──」范遥下意识就想说对不起。自己察觉后便无奈苦笑。
有些事不仅是习惯,更是理所当然。
「对了,杨左使方才找我,说明日要确认婚期,你也要出席。」
「──这种事你们决定就好,我出不出席影响也不大。」
张无忌挑眉,一副给你机会再说一次的没好气表情,「你还是光明右使吧?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说你不出席?」
没想到张无忌拐弯着威胁他,范遥哑口无言,认命道:「我是。我会出席的。」
「还有,方才赵姑娘跟我说,你在救她的时候,原本打算将那时在场的敌人全肃清──」
「──」啧,郡主妳还真的告状啊?范遥在心里碎念一句,倒也干脆承认,「是。我确实原先是如此打算的。」
张无忌皱眉,「这太过火了。」
范遥微瞇起眼,音调降了下来,冷漠道:「我也跟郡主说了。郡主不是我的敌人,但那些蒙古人是。而且那些人还是加害郡主的人,我没打算放过他们。」
「但这样做太过火了。别引火上身。」
「我会做的与我们无关,这一切都只是意外。」范遥眼神冷,笑容也冷,然后他顿了一下,又道:「教主别阻止我,他们是敌人,我没理由更没必要通融。」
听范遥这样说,张无忌反而更想阻止他了。
「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你不能离开。」
「嗯,不会的。」范遥眼神一软,乖巧道。他同意了杨逍的处罚,至少一段时间内他会稍微安分一阵子。
看范遥好像有听劝,气息也没有什么躁动,其实他刚在说那些危险话语时,气息依旧沉着平稳,真要比较的话,早些前他在讲朱元璋的事时更加躁动冷冽不近人情。
看来这事的优先度可能还没比想弄死朱元璋还重要。张无忌心里无奈。他看了下桌面,发现桌上的糕点被范遥吃完了,便稍微放心。
「你也才刚回来不久,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范遥点头,他确实有些累了。把东西收一收,小墨蛇捞回怀里收好,当他要把写一半的蛇类全集也收起来时,被张无忌阻止了。
「阿,那个留给我吧。」
范遥笑问:「教主对蛇感兴趣?」
张无忌视线晃过茶桌上的蛇窝,里头没蛇,点头道:「稍微有一点。」
「那要不我写完再给教主吧?」
「也好。」张无忌便接受了范遥的好意,眼看范遥似乎打算一回房就开始写书,一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命令他,「要写也明日再写,你今晚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子时一过便是明日喔。」
范遥调皮地回嘴。直接引来张无忌一瞪眼。
「明日午时后才能写。」
范遥乐笑。他觉得张无忌的命令总是用在很无伤大雅的地方,然而其实这些事就算不用命令他也会听,基本上只要是教主的话他都听,至于「命令」,更多时候是拿来阻止他或是要求他做他不想做的事,还有,加上「限制」──
这些事张无忌当然不会知道。
范遥其实也觉得无所谓。张无忌要怎样对他都行,反正不管是不是命令,只要是张无忌说的话,他都会听。
有没有办法使命必达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对事情的优先判断顺序总是不同于常人。
不过讲到命令,范遥倒想起了一件事。
「教主,你之前要我修复的盒子我处理好了,明日拿来还你。」
「这么快?」张无忌惊讶。
「你的事自然是最优先的。」范遥软绵绵的道,如此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