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看到了被挂在那姑娘腰间的佩剑,还有上面的黑色流苏令牌。
那是范遥的爱用剑泰阿跟属于暗部代表范遥身分的令牌。跟铁焰令一样,对暗部的人来说,见令如见主人。
范遥没在房里待很久,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手上还拿着让陵有点在意的泰阿。
范遥把泰阿放到桌上,招呼陵坐下。
「这剑,我送她了。看到这,应该不需要我解释什么吧。」
「是。」
「你们该怎么做也清楚吧。」
「是。」
「那么未来如果有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们全员都要帮我守着她。但她的事一概不准查。」
「主人?」
「答应我。」
陵觉得有古怪,但不敢不从,「遵命。」
范遥拿起桌上的酒杯斟了一杯酒,伸手划破自己手指,在杯缘上划了一圈,均匀的抹上一层血。他把那杯酒放到陵面前,淡淡说道。
「喝下去。」
陵看着酒杯愣了。
这血酒他曾喝过一次,是在他宣示向范遥认主效忠的那天。
这是,宣誓之酒。
范遥没催他。
陵问:「恕属下冒昧询问,这酒,为何而誓?」
范遥伸手继续在杯缘上划圈,让更多鲜血沿着杯壁滑入酒中。
「为了我,为了她。这酒,你必须喝。」为了之后他能放心去做的未来。
范遥的声音非常轻淡,淡的让人不安。
陵倒吸一口气,眼角一红,跪倒在地。
「主人,恕属下恕难从命。」
范遥没吭声,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陵低头说道:「主人,只要是您所愿,属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是属下对您的忠诚。还望主人别将属下转送他人。」
范遥傻了。
嗯嗯?这家伙是误会了什么吗?不就是要他们在他不在的期间保护好沁儿而已啊,如果沁儿有需要就帮着阿。这之后他要去卧底,没办法随时帮着保护着,也没办法跟暗部有所联系,就只是先把君沁跟暗部之间的事安排好,怎么搞得如此严肃?
范遥拿泰阿敲了一下陵的头,「我现在确定你们果然是蠢货。听好了陵,你的主人我,从来没说过要把你们转让给别人吧?说什么傻话呢。」
「欸?可是您方才那番话,还有那酒──」
「我说了什么?不就只说了要你们帮我照顾那孩子。想去哪儿啦?」
「恕属下直言,您方才语气彷佛事要交代后事一般──唔!」
陵果然还是被范遥大力的敲了一记。
范遥差点被气笑。什么鬼交代后事?他刚说话是轻了点,那是因为他才刚给了沁儿不少内力阿,疲累是正常的好吗,他压根不想多说话啊。
「咒我?你胆大包天想死了?」
「属下不敢。」
「酒喝不喝?」
「不喝。」
「哦?」
范遥音调危险,陵急忙说。
「属下愚钝,主人请您解释清楚吧!」
范遥叹气。他是不是该庆幸这群家伙虽然蠢,但不曾对自己有异心,哪像大哥的天地风雷四门,听说还下毒伤害了大哥了是吧。这仇他以后抽空报。
老实说,暗部的人不蠢,就是在对范遥的事上敏感了点罢了。
范遥道:「那孩子是我范遥这辈子唯一的爱人。你说,你们是不是该立誓保证帮我守着她?」
「嗯?」
「我令牌都给了你居然想不到?脑袋装饰用吗?」
「──」谁叫主人您刚刚一副讲遗言的样子啊!!属下怕您想不开阿。
陵的内心运动最好不要被范遥知道,不然铁定被揍一顿。
范遥又在酒杯上抹了一圈血,问道:「最后一次。喝,还是不喝?」
「喝……」
今日的暗部,又再一次的败在范遥手下。